敦煌本句道兴_搜神记_本事考

敦煌学辑刊 � � � 年第 ! 期 ∀总第� #期 ∃ 敦煌本句道兴《搜神记》本事考 项 楚 ∀ 四川大学中文 系 ∃ 《敦煌变文集 》卷八所收句道兴 《搜神记一卷 》 , 是与干宝 《搜 神 记 》和 《稗 海 》本 《搜神记 》不同的又一种 《搜神记 》 。 不过仔细探究起来 , 若干 蛛 丝 马迹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明 , 它和 《稗 海 》本 《搜神记 》存在着某种联系 , 而和干宝 《搜神记 》则全不相干 。 本文考还句道兴 《搜 神记 》故事的来源 , 也略及少数与它同源的类似故事及受它影响而产生的故事。 为了条理清 楚 , 我们对 《敦煌变文集 》所收句道兴 《搜神记 》的各段故事加编了序号 , 并根据主要人物 的名字加拟了标题 。 一、 樊 寮 本事见 《太平御览 》卷四一二引 《东观汉记 》 % 樊修 , 字长鱼 , 事母至孝 。 母常病痈 , 卞蚤昼 夜甸伏 , 不离左右 , 至 为吮痈 。 又 《御览 》卷 一七四二引 《东观汉记 》 , 亦作 “樊修 ” , 是 。 《初学记 》卷一 七 引 《东 观汉 记 》 , 误作 “雍币备” 。 故清四库馆 臣辑本 《东观汉记 》于卷一一载 “樊修” , 于 卷二一又载 “雍卞备” , 当是承 《初学记 》之误 , 而以 “樊勺备” 、 “雍倏” 为两人 也 。 干宝 《搜神记 》卷 一一 、 稗海本 《搜神记 》卷五皆作 “楚僚” 。 此 作 “樊 寮 ” 者 , 虽 误 “慢” 作 “寮” , 而 “樊” 则不误 , 犹较干 《记 》 、 稗 《记 》误 “樊” 为 “楚 ” ∀ 当因形近而讹 ∃ , 更为近真 。 汪绍楹 《搜神记 》校注谓干 《记 》此条 “大致采 自 《稗海 》本 , 观其亦作 ‘楚僚 , 可见 。 ” 甚是 。 而 ‘僚 , 与 ‘寮 , 通 , 则 《稗海 》本此条 , 当又出自句 《记 》此条也 。 又 《东观汉记 》载樊修事 , 但云吮痛 , 不云求鱼 。 此 条载樊寮卧冰求鱼事 , 盖取王延或王 祥冬月求鱼之事而增入者 。 《御览 》卷四一一引崔鸿 《十六国春秋 》 、 《晋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 王延传 》载 王延事 , 及 《晋书 · 王徉传 》 、 《世 说新语 · 德行 》 “王徉” 条注引 《晋 阳 秋 》 、 《初 学 记 》卷三引师觉 〔范 〕《孝子传 》载王祥事 , 皆但云 “剖冰” 或 “扣冰” , 而并无 “卧冰 ” 之语 , 此云 “卧冰” , 为较晚出之说 ∀参看余嘉锡《世 说新语笺流 》�& 或 ∃ 。 二、 张 篙 此条原文云 “事出《织终传 》” , 其书未闻。 今按本事见 《御览 》卷五五七 引崔鸿 《前 赵录 》曰 % 张禽 , 垄 ∀ 陇 ∃ 西人 , 事母至爹。 母丧 , 既葬 , 于墓侧哀感 。 幽显岁余 , 而墓 地自裂 , 棺亦 自破 , 母还 苏活 。 ∋ ( 但句《记 》此条尚载母思茧菜 , 篙哭告苍天 , 茧菜非时化生之事 。 按 《御览 》卷四一一引崔 鸿《十六国春秋 · 前赵录 》日 % 刘殷七岁丧父 , 哀毁过礼 。 曾祖母王 氏盛冬思盆 , 殷年九岁 , 乃于泽 中幼哭 , 收泪视地 , 有盖生焉 , 得解余而归 , 食而不减 , 至茧生乃尽。 又 《御览 》卷九八 ) 亦载此事 , 作 《三十国春秋 》 。 句 《记 》此条盖采刘殷此事 , 而嫁入张 撇名下者 。 三 、 焦 华 此条末云 “事出史记” , 而上文云华 “汉末时为尚书左仆射” , 则其必非出自司马迁书 可知 。 盖此云 “史记” 者 , 泛谓史书也 。 , 以下各条尚多有云 “事出史记” 者 , 俱但谓出于史 书所记 , 非谓出自司马迁书也 。 今按 《御览 》卷四一一引 《齐春秋 》日 % 焦华父遗 , 曾病甚 , 冬中思瓜 。 华忽梦人谓之 日 % “闻尔父思瓜 , 故送助养。 ” 呼从者进之 , 华跪受 。 客而瓜在手 , 香非常也 。 父食之而病愈。 即此事也 。 考之 《南史 · 吴均传 》 % “均将著史 以自名 , 欲撰 《齐书 》 , 求借齐起居注及群 臣行状 , 武帝不许 , 遂私撰 《齐春秋 》奏之 。 ” 则 《齐春秋 》乃是吴均所撰南齐一代史书 , 焦华乃齐人 , 此条云 “汉末” 云云 , 盖小说家言 , 不能以信史求之 。 然亦 可 知 句 《记 》之 作 , 当在吴均之后矣 。 《事类赋 》瓜部注引 《孝子传 》亦云 % 焦华父遗尝病甚 , 冬中思瓜 , 华梦一人黄冠谓日 % “ 闻子父病思瓜 , 故送 以 助 。 ” 华拜受之 。 及房在手 , 葬香非常 , 父食而病愈。 又 《魏书 · 宋隐传 》云 % ∀ 宋 ∃ 琼 , 字普贤 , 少以孝行称 。 母 曾病 , 季秋之月 , 思瓜不 已。 琼梦想见 之 , 求而遂获 , 时人称异 。 此事又见 《太平广记 》卷二七七 《宋琼 》 ∀ 出 《梦焦 》 ∃ , 与此条姓名虽异 , 事迹则同 。 故 知梦瓜之传说 , 当时流行甚广 , 故迭经傅会为孝子之事 , 而不限南北也 。 四 、 俞附 、 扁鹊、 华陀 此条记古代良医事 , 文字简略 。 榆 ∀ 俞 ∃ 附 , 扁鹊事见 《史记 · 扁鹊列传 》。 “汉末 ” 以下有脱文 , 主名虽 伙 , 据残文知是华陀之事 , 见 《后汉书 · 华陀传 》 、 《三国志 · 魏志 · 华陀传 》 。 五 、 扁 鹊 此条记扁鹊再活跳君太子事 , 本事见 《史记 · 扁鹊列传 》 、 《韩诗外传 》卷一 ) , 亦见 稗海本 《搜神记 》卷一 。 六 、 管 格 此条故事亦见于干宝 《搜神记 》卷三 、 稗海本 《搜神记 》卷一 。 汪绍槛干 《记 》 卷二此 ∋ ∋ 条校注日 % “ 《稗海 》本 《搜神记 》从勾本出 。 文字有异 , 叙事全 同 。 本 条 取 《稗海 》本 《搜神记 》文 , 加 以删节 , 而成此条 。 即其 ‘颜超 , 一名观之 , 勾本本作 ‘赵颇子 , , 《稗 海 》本作 ‘赵颜, , 本条作 ‘颜超 ’ , 当系倒用 ‘赵颜 , 二字 , 以 ‘赵 ’ 字不似人名 , 又改 作 ‘超 , 。 其因袭之迹甚显 。 ” 其说是 。 按 《三国志 · 魏志 · 管格传 》及裴注所引 《格别传 》载管格神异事甚移 , 而俱无此事 , 则是 由于 民间传说管格故事极多 , 上云 《格别传 》等所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 裴注固已云 % “刘侯云甚多此类 , 辰所载才十一二耳 。 ” 此条当即是未经采取入传 , 而仍流行于民间的管 格故事中之一则 。 七 、 齐景公 此条记齐景公梦见病鬼化作二童子事 , 《变文集 》校记云 % “甲卷 ‘齐 , 作 ‘晋 , , 应 作 ‘齐, 是 。 ” 按此事出于 《左传 · 成公十年 》 % 公疾病 , 求医于秦 , 秦伯使医缓为之 。 未至 , 公梦病为二竖子曰 % “彼 良医也 , 惧伤残 , 焉逃之 ∗ ” 其一 日 % “居育之上 、 膏之 下 , 若我何∗ ” 医至 , 日 % “疾不 可为也 , 在育之上 , 膏之下 , 攻之不可 , 达之不及 , 药不 至焉 , 不可为也。 ” 公 曰 % “ 良医也” 。 厚 为之礼而归之 。 此乃晋侯事 , 亦见稗海本 《搜神记 》卷一 , 正作 “晋侯 ” 。 此卷作 “齐景公 ” + 乃是流传过 程中所改写 。 甲卷 “齐” 作 “晋” , 则改写痕迹 尚未完全泯灭 。 按病鬼入腹之说 , 后来亦为其他小说所采用 , 如 《太平广记 》卷二八 ) 《王方平 》条引 《广异记 》即有 “梦一 ∀按当作二 ∃ 鬼相语 , 欲入其父腹中” 之事 。 八、 刘 安 此条原文末云 “出 《地理志 》” , 亦见于稗海本 《搜神记 》卷一 。 按此条前半记赵广经 刘安指授 , 合家得免屋塌之祸 , 类似故事载籍屡见 , 唯姓名情节小异 , 今略考如下 % 一 、 干宝 《搜神记 》卷三作淳 于 智 指授夏侯藻 , 亦 见 《御览 》卷 九 ) 九引 王隐 《晋 书 》 , 及唐修 《晋书 + 淳于智传 》 。 今引王隐 《晋书 》 % 淳于智 , 济北人。 夏侯藻母病 , 因五鼓中出诣智 卜, 有一狐 当门 向之味晚 。 藻 愁愕 , 遂驰诣智。 智 曰 % “祸甚急 , 君速 归 , 在狐味处抚心啼坐勿休 , 然后其祸仅 可免也 。 ” 藻如之 , 母亦扶病而 出。 家人既集 , 堂屋五 间拉然暴崩 。 二 、 干宝 《搜神记 》卷一一载 衡 农 事 , 本 事 亦 见 《御览 》卷一八一引皇甫谧 《列女 传 》 , “衡 ” 误作 “卫” , 今引于下 % 卫 ∀ 衡 ∃ 农与妻宿客舍 , 遇雷雨 , 妻梦虎啮其足 , 惊起相谓日 % “我此行未宜 , 天欲戮我。 ” 夫妻出 , 中夜叩头 。 三 、 《晋书 · 徐苗传 》载徐华事 % 曾祖华 , 有至 行 。 尝宿亭舍 , 四 、 《宣室志 》卷三载李氏子事 % 宝应 中, 有李 氏子 , 亡 其名 , 屋坏 , 压杀数十人。 夜有神人专之亭欲崩 , 遮出 , 得免。 家于洛阳 。 其世以不好杀 , 故家未尝畜狸 , 所 以 ∋ , 青鼠之死也。 迫其孙 , 亦能世祖父意。 尝一 日 , 李氏大集其亲友 , 会食于堂 −匕 而 门外有群 鼠数百 , 俱人立 , 以前足相鼓 , 如甚喜状。 家童惊异 , 告 于李氏。 李氏亲 友乃空其堂而纵观 。 人去且尽 , 堂忽摧尤 , 其家无一伤者。 堂既摧 , 而群鼠亦去 。 以上故事与刘安故事基本情节相似 , 本是同一传说 , 在流传中衍变分歧而成 。 句 《记 》此条后半记赵广发看壁下面龙 , 后广家大贫困之事 , 除亦见稗海本 《搜神记 》 外 , 类似情节亦见于其他小说 。 如 《御览 》卷一九) 引《续异记 》日 % 晋陵无锡尉严 无忌欲贮谷 , 后开 , 乃成蛇 。 以草焚之 , 便贫。 又 《酉阳杂姐前集 》卷二 《壶史 》载卢 山人瞩陆秀才不得发掘积钱事 % 卢日 % “君今年不可动 , 忧旦夕祸 作。 君所居堂后有钱一瓶 , 厦以板 , 非君有 也。 钱主今始 三岁 , 君懊勿用一钱 , 用必成祸 , 能从吾戒乎 ∗ ” 陆然谢之 。 及卢生 去 , 水波未定 , 陆笑谓妻子日 % “卢 生言如是 , 吾更何求乎∗ ” 乃命家童锹其地 , 未数尺 , 果遇板 , 彻之 , 有巨瓮 , 散钱满焉。 陆喜 , 其妻以裙运纫草贯之 。 将及 一 万 , 儿女忽暴头痛不可忍。 又 《太平广记 》卷四三 《尹真人 》条引 《宣室志 》侏文记崔君发现石函事 % 真人将上升 , 以石函付门弟子 , 约之日 % “此函中有符篆 , 懊不得启之 , 必有 大祸 。 ” 于是郡人尽敬之 。 大历 中, 有青 ∀ 清 ∃ 河崔君 , 为健为守。 崔君素以刚果 自恃 , 既 至郡 , 闻有尹真人函 , 笑谓属官日 % 新垣乎之诈见矣 。 ” 即诣之 , 且命破 锁 。 ⋯ ⋯ 是夕, 令忽暴卒 。 又 《太平广记 》卷一四) 《汪凤 》条引 《集异记 》载张励发掘石柜事 % 掘地不六七尺 , 遇盘石焉 。 去其石 , 则有石柜 , 雕镌制造 , 工巧极精 , 仍以铁 索周匝束缚 , 皆用铁汁固缝 , 重 以石灰密封之 。 每面 各有朱记七案 , 文若谬篆 , 而 又屈 曲勾连 , 不可知识 。 励即加钳锤 , 极力开拆。 石柜既启 , 有铜釜 , 可容一解 。 釜 口 铜盘硬爵 , 用铅锡固护 , 仍以紫印九案 , 回旋印之 , 而印文不类前体 , 而全如 古篆 , 人无解者。 励拆 去铜盘 , 而釜 口 以排蹭 三 重幂之 。 励才揭起 , 忽有大猴跳 而 出, 众各惊骇 , 无敢近者。 久之 , 超遗而莫知所诣 。 励 因视釜 中 + 乃有石铭云 % “祯明元年七月十五 日 , 茅 山道士鲍知远 囚猴 神于此。 其有发者 , 发后十二年 , 胡 兵大扰 , 六合烟尘 , 而发者俄亦族灭 。 ” 祯明即陈后主叔宝年号也。 励 以天宝二 年 十月发 , 至 十四年冬 , 禄 山起戎。 自是周年 , 励家亦灭 。 这又是 《水浒 》第一回 《洪太尉误走妖魔 》情节之朱源 。 九 、 辛道度 此条原文末云 “事出史记” 。 故事 亦 见干宝 《搜 冲记 》卷一六 、 稗海本 《搜神记 》卷 一 。 汪绍橄谓于 《记 》此条 “本事见勾道兴 《搜神 记 》 。 《稗 海 》本 《搜 神 记 》即从勾记 出 , 而又加 以删改 。 本 条 全 袭 《稗海 》本 , 又微 如节 削 。 ” 是 也 。 句 《记 》此 条 “秦文 王 ” , 稗 《记 》及干 《记 》作 “秦阂王” , “阂” 字或是由 “文” 字累 增 而 来 , 而 “秦 文 王 ” 当是 “秦惠文王 ” 之省。 《五朝小说 》本 《秦女卖枕记 》又出自干 《记 》此条 ∀ 程毅中 说 ∃ 。 与此条部分类似的情节 , 其他小说多有见者 。 干 宝 《搜神记 》卷一六谈生条 ∀ 亦见 《太 平广记 》卷三一六引 《列异传 》 ∃ , 记谈生与唯阳王死女好合 , 后持女袍售卖 , 被唯阳王认 为女婿 。 又卢充条 , 记卢充与崔 氏死女好合 , 后持女碗售卖 , 亦被女家识 认 , 亦 与此 条类 似 。 汪绍楹谓卢充条 “本事亦见 《孔 氏志怪 》 ∀ 《古小说钩沉 》辑本 ∃ 。 《调玉集 》十二引 作 《世说》, 误 。 ” 按卢充条本事见 《世说新语 · 方正 》注引 《孔 氏志怪 》 , 《钩沉 》即据此 辑入 。 《碉玉集 》引作 《世说 》 , 盖兼注释言耳 , 并非错误 。 至于售卖墓 中之物的情节 , 较 早见者如 《太平御览 》卷 .、. 父引 《汉武故事 》 % “邺县又有一人于市货玉杯 , 吏疑其御物 , 欲捕之 , 因忽不见 。 吏送其器 , 推问又茂陵中物也 。 光自呼吏问之 , 说市人形貌如先帝 。 ” 当是此类情节之滥筋 。 一) 、 候 霍 此条原文末云 “事出史记” , 未见他书有同名故事 。 但 《太平广 记 》卷三 二 二 《王志 都 》条引 《幽明录 》 , 情节与此部分类似 , 或为此条所本 % 马仲叔 、 王志都 , 并辽东人也 , 相知至厚。 叔先亡 , 后年忽形见 , 谓 曰 % 香不 幸早亡 , 心恒相念。 念卿无 妇 , 当为卿得妇。 期至 十一月二 十 日 , 送诣卿家 , 但 扫 除设床席待之 。 ” 至 日 , 都密扫除施设 。 天忽大风 , 白日昼 昏。 向暮风止 , 丧室 中 忽有红帐自施 。 发视其中 , 床上有一妇 , 花媚庄严 , 卧床上 , 才能气息 。 中表内外 惊怖 , 无敢近者 , 唯都得住 , 须臾便苏 , 起坐 。 都问 % “卿是谁 ∗ ” 妇 日 % “我河 南人 , 父为清河太守。 临 当见嫁 , 不知何 由, 忽然在此 , ” 都具语 其 意。 妇 日 % “ 天应令我为君妻。 ” 遂成夫妇。 往诣其家 , 大喜 , 亦 以为天 相与也 , 遂与之 。 生 一男 , 后为南郡太守。 又 《太平广记 》卷三七四 《程颇 》条引《闻奇录 》 % 程颇税居新 昌里 , 调选不集 ∀ 协 ∃ , 贫而复病。 有老姐谓 日 % “ 君贫病 , 香能 救之 , 复能与君致妻。 ” 言讫 而去 。 /一 数 日后 , 夕有大旋风入颜居 。 须臾风定 , 见担舆三乘 , 有一女 , 三青衣从之 。 问其故 , 日 % “越州扶余县赵 明经之女 , 父母 配本前扶余县尉程颜 , 适 为大风飘至此 。 ” 颇无所遗 , 因纳之 。 既而以其事验之 , 信 然。 而越州自有人 , 与颇姓名同。 此后风吹送女的传说 , 历代屡见 。 如金元好问 《续夷坚志 》卷二 《天赐夫人 》 , 记梁肃与诸 生赌勇 , 夜入 012 山公庙背一鬼出 , 下文云 % 及火至 , 见是一美妇人 。 ⋯ ⋯ 妇言 % “我扬州大族某氏女 , 以吉 日迎 住婿家 , 在舆中忽为大风所飘 , 神识散乱 , 不知何以至此。 ” 诸生喜 日 % “梁生未受室 , 神 物乃从扬州送一妻至 , 诚有冥教存乎其间 , 可因而成之 。 ” 梁公 乃 携妇 归 。 寻祖 第 , 不数十年 , 致身通显 , 妇举数子 , 故时人有 “ 天赐夫人” 之 目 。 元郝经 《天赐夫人 》诗 , 即咏此事者 % 八月十五双星会 , 佳儿佳妇好婚对 。 黑风当笼灰明烛 , 一朵仙桃降天外。 梁家 有子是新郎 , 竿氏忽然钟陵背。 负来灯下见鬼物 , 云嘴敬斜倒冠佩 。 自说成都五千 里 , 恍惚不知来此际 。 甘心 与作梁家妇 , 诏起高门榜天赐 。 几年夫婿作相公 , 满眼 儿孙尽朝贵。 明陆容 《获园杂记 》卷三 % 寮友孙司务�家, 徐州萧县人 , 尝言正统间其里人王某女出嫁 , 中途下车自便 。 忽大风扬尘 , 吹女上空 , 须臾不见 , 里人讹言鬼神摄去 , 父母亲族号哭不己 。 是 日 落五十里外人家桑树上。 ⋯ ⋯翌 日送 归, 乃复成婚 。 清褚人获 《坚靓徐集 》卷三 《女子坠庭 》 3 《林居漫录 》 % 新城王 氏 ·一传司农曾祖 自某城避地新城 , 依某氏。 一 日大风晦冥 , 有女子从空而坠 , 言 % “我某县初氏女也 , 晨起取火 , 不觉至此。 ” 盖顷刻 己五百余里炎。 主人 以为天作之合 , 遂令谐伉俪 。 今之跻华要 , 登显秩者 , 皆初之 所生也。 其事若怪 , 而司农弟立峰民部 , 载之 《大槐记 》中。 这里记载的是清初著名诗人王士祯的祖辈事迹 。 清陆以精 《冷 庐 杂 识 》卷 五 《博古通 今 》 % 袁随园 ∀ 枚 ∃ 宰江宁 , 城中韩姓女为风吹至铜井村 , 离城九十里 , 村氓 次日送 女还家 。 女 已嫁东城李秀才子 , 李疑风无吹人九十里之理 , 必有奸约 , 控官退婚 。 袁晓之 日 % “古有风吹女子至六千里者 , 汝 知 之 乎 ∗ ” 李 不 信 。 取 元 郝文 忠公 ∀ 经 ∃ 《陵川集》示之 , 日 % “郝公一代忠巨 , 岂肯作谁 语者∗ 第 当年风 吹吴门 女 , 竟嫁宰相 , 恐汝子无福耳 。 ” 李读诗大喜 , 两家婚配如初 。 一一、 侯 光 此条原文末 日 “事出史记 ” 。 故事亦见 《太平广记 》卷 三二) 《任 怀仁 》条 引 《幽明 录 》 , 姓名虽异 , 事迹略同 % 晋升平元年 , 任怀仁年十三 , 为台书佐 。 乡里有王祖复为令史 , 恒宠之 。 怀仁 己十五 六夹 , 颇有异意。 祖衔恨 , 至嘉兴 , 杀怀仁 , 以棺殡埋于徐柞家田头 。 柞后 宿息田上 , 忽见有象 , 至朝中暮 三时食 , 辄分 以祭之 , 呼 云 % “田 头 充 , 来就我 食 4 ” 至琪眠时 , 亦云 % “来伴我宿 5 ” 如此积时。 后夜忽见形云 % “ 我家明当除 服作祭 , 祭甚丰厚 , 君 明随去 。 ” 柞 云 % “我是生人 , 不当相见。 ” 克云 % “我自陇 君形 。 ” 柞便随鬼去 。 计行食顷 , 便到其家 , 家大有客。 鬼将柞上灵座 , 大食减 , 合家号泣 , 不能 自胜 , 谓其儿还 , 见王祖来 , 便 日% “此是杀我人 , 犹畏之。 ” 便 走出, 柞即形落 , 家中大惊 , 具 问柞 , 因叙本末 , 遂随作迎丧 。 既去 , 鬼便断绝。 又 《广记 》卷一二四 《高安村小 6儿 》条引 《稽神录 》 % 高安村人有小儿作田 中, 为人所杀 , 不获其绒 。 至明年死 日 , 家人为设 斋。 尔 日 , 有里中儿方见其一小儿谓之 日 % “我某家死儿也 , 今家人设斋, 吾与尔同住食 乎 。 ” 里中儿即随之 。 至其家 , 共坐灵床 , 食至辄餐 , 家人不见 也。 久之 , 其勇后 至 , 望灵床 而哭 。 儿即径指之 日 % “此人杀我者也 , 吾恶见之 。 ” 遂去 。 儿既去 , 而家人见里 中儿坐灵床上 , 皆大惊 , 问其故 , 儿具言之 , 且言其舅杀之 。 因执以送 官 , 遂伏罪。 又宋刘斧 《青琐高议后集 》卷四 《羊童记 》 % 封丘县东富村吴德家小儿牧羊于野 , 一 日为人杀 , 夺其衣 , 莫得其人 , 家为童 作斋七 , 忽有小童坐于灵席上 , 食所享祭物 。 家人惊 问其故 , 儿曰 % “汝家之童 , 常时与我戏 于野 。 童 日 % ‘ 我家人今 日有聚会 , 共汝 同去 。 ’ 我与之 同来 , 方食 , 7 , 外有哭声而入者 , 童指 日 % ‘彼杀我也 , 吾怕之 , 不欲见 。 ’ 乃去 。 ” 询其所指 , 乃童之姨婿也 。 由是吴德讼 于官 , 求其杀人之脏 验明白 , 遂伏罪焉。 显然是 同一个传说的又一记载 。 一二 、 王景伯 此条原文不言出处 。 按王景伯故事 , 载籍屡见 , 如 《御览 》卷五七七 引 《晋书 》侏文 % 王敬伯 。 会稽徐姚人也 , 洲诸 中升亭而宿 。 是夜月华露轻 , 敬伯鼓琴 , 感刘惠 明亡女之灵 , 告敬伯 , 就体如平生 , 从脾二人 。 敬伯抚琴而歌日 % 低露下深幕 , 垂 月照孤琴 , 空弦盖霄泪 , 谁怜此夜心 。 ” 女乃和之 日 % “歌宛转 , 情复哀 , 愿为烟 与雾 , 氛氮 同共怀 。 ” 较详尽的记载见 《续齐谐记 》当即是王敬伯故事的最早出处。 不过 《御览 》卷五七九 、 七六 一 , 以及 《乐府诗集 》卷六 ) 所引 《续齐谐记 》及今本 《续齐谐记 》 , 文字小有不同 , 《乐 府诗集 》所引有 《宛转歌 》二首 。 今引于下 % 晋有王敬伯者 , 会稽徐姚人 。 少好学 , 善鼓琴 。 年十八 , 仕于东宫 , 为卫佐 。 休假还乡 , 过吴 , 维舟中堵 。 登亭望 月, 怅然有怀 , 仍传琴歌 《法露 》之诗。 俄闻 户外有生赏声 , 见一女子 , 雅有容色 , 谓敬伯 日 % “女郎悦君之琴 , 愿共抚之 。 ” 敬伯许焉 。 既而女郎至 , 姿质婉丽 , 绰有余态 , 从 以二少女 , 一则 向先至 者。 女郎 乃抚琴挥弦 , 调韵哀雅 , 类今之登 歌 , 日 % “古所谓 《楚明君 》也 , 唯裕叔夜能为 此声 , 自兹 己来 , 传习数人而己。 ” 复鼓琴 , 歌 《迟风 》之词 , 因叹息久之 。 乃命 大碑劝酒 , 小蟀弹笙筷 , 作 《宛转歌 》 。 女郎脱头上金钗 , 扣琴弦而和之 , 音韵繁 谐 , 歌凡八 曲。 敬伯唯忆二曲。 将去 , 留锦卧具 、 绣香囊 , 并佩 一双 , 以遗敬伯 。 敬伯报以牙火笼、 玉琴转 。 女郎怅然不 忍别 , 且 日 % “深阂独处 , 十有六年失。 迩 逅旅馆 , 尽平生之志 , 益冥契, 非人率也 。 ” 言竟便去 。 敬伯船至虎牢戌 , 吴令刘 惠明者 , 有爱女早世 , 舟中亡卧具 , 于敬伯船获焉。 敬伯具 以告 , 果 于 帐中得火 笼 、 琴转 。 女郎名妙容 , 字雅华 。 大脾名春条 , 年二 十许 , 小缚名桃枝 , 年十五 , 皆善弹笙筷及 《宛转歌 》 , 相继而卒。 并载刘妙容 《宛转歌 》二首 日 % 月既 明, 西轩琴复清。 寸心斗酒争芳夜 , 千秋万岁同一情 。 歌究转 , 宛转凄以 哀 。 愿为星与汉 , 光影共排徊 。 悲且伤 , 参差泪成行。 低红掩翠 方无 色, 金徽 玉转为谁锵 。 歌宛转 , 宛转情复 悲。 愿为烟与雾 , 氛氢对容姿 。 又 《太平广记 》卷三一八 《王恭伯 》条引邢子才 《山河别记 》 , 情节略同 。 《圳玉集 》卷一 二 《感应 》亦载此事 , 末云出 《续齐谐记 》。 《全唐诗 》卷二三 、 二八四皆载李端 《王敬伯 歌 》 % 妾本舟中女 , 闻君江上琴。 君初感妾愈, 、亦感君心 。 遂 出合欢被 , 同为交须 禽。 传杯唯畏浅 , 接膝犹嫌远 。 侍脾奏笙镇 , 女郎歌 《宛转 》 。 《宛转 》怨如何 , 中庭霜渐多。 霜 多叶可惜 。 昨 日非今夕。 徒结万重欢 , 终成一 宵客。 王敬伯 , 绿水 青山从此隔 。 按唐人此类歌行 , 往往与相应小说相辅以行 , 如白居易 《长恨歌 》与陈鸿 《长恨歌传》相配 合 , 元镇 《李娃行 》与白行简 《李娃传 》相配合 。 李端此歌即是据 《续齐谐记 》而写作 , 以 相配者 。 此 则故事虽载籍屡见 , 而主名颇不一律。 《御览 》卷五七七引 《晋书 》侏文 、 卷七六一 及 说乐府诗集 》卷六) 引 《续齐谐记 》 、 《调玉集 》卷一二及李端歌行皆作 王 敬 伯 , 《御 览 》五七九引 《续齐谐记 》作王彦伯 , 《广记 》卷三一八引 《山河别记 》作王恭伯 , 而句道 兴 《搜神记 》又作王景伯 。 其所以岐异如此者 , 盖由于宋太祖赵匡撤祖父名敬 , 宋人避讳 , 或改为 “恭” , 或 改为 “严 ” ∀ 《御览 》卷五七 九 作 “王 彦 伯” 者 , “彦” 与 “严” 音近 也 ∃ , 或改为 “景” 。 因知 《敦煌变文集 》所据底本 日本中村不折氏藏句 《记 》原卷 , 乃是 宋初写本 , 为敦煌卷子中年代较晚者 。 一三 、 赵子元 此条原文末云 “事出 《晋传 》” , 亦见稗海本 《搜神记 》卷一 。 一四 、 梁元皓、 段子京 此条末云 “事凶 ∀ 出 ∃ 《妖言传 》” , 其书不可考 。 原文首云 “昔刘泉时” , 刘泉即刘 渊 , 为十六国时期汉国君主 。 但此条中元皓死后 , 通梦子京 , 待子京到后入扩一节 , 与东汉 范式、 张肋之事类似 , 当是由后者演变而来 。 范 、 张之 事 见 《艺 文类聚 》卷 二一 、 七九及 《御览 》卷三九七 、 四) 七引谢承 《后汉书 》 , 以及范哗 《后汉书 · 范式传 》 、 干宝 《搜神 记 》卷一一 。 一五、 段孝直 此条原本末云 “出《博物传 》” 。 今按清褚人获 《坚抓泌集 》卷二 《段孝直 》云 % 《拾遗记 》 % 汉景帝时, 段孝直为长安令 , 有千里马。 时梁纬与帝连婚 , 抉势 索马 。 段不与 , 纬陷之下狱 。 段语家人日 % ‘ “我屈死 , 可将纸 三百张 , 笔十管 , 皿 五锭 , 安墓中, 我自伸理 。 ” 家人如其言。 段死 , 景帝大妄群臣 , 孝直 于 股 前上 表 , 具疏纬不法事二 十一条。 其表云 % “ 天地虽 明, 诅悉无事之者 3 日月垂照 , 必 鉴有滞之人。 臣早乖宦途 , 颇章敬镇。 不谓刺史梁纬 , 欲巨亡父之马 , 戮臣冤枉之 刑 。 上诉皇天 , 许臣明雪 。 若不闻之陛下 , 圈能免此幽沉 。 ” 奏 讫不 见 。 遂 收梁 纬 , 勘浩不虚 , 斩于孝直墓前 , 以慰冤魂。 这显然就是句 《记 》所本 , 第改 “梁 纬” 为 “梁 元 伟” 耳 。 但此条不见于今本王嘉 《拾遗 记 》 , 不知褚人获何处得之 ∗ 一.8, 、 王道凭 此条原文不言出处 。 故事亦见干宝 《搜神记 》卷一五 、 稗海本 《搜神记 》卷二 。 汪绍楹 干 《记 》卷一五 “王道平” 条校注云 % “按本事见勾道兴 《搜神书 》 。 勾 记 即据 本卷 次条 ‘晋武帝世 , 河间郡男女私悦 ’ 条为蓝本 , 变其姓名而演绎之 ∀ 勾书及 《稗海 》本各条多如 知 此 ∃ 。 如云 ‘落坠南蕃 , , 必非晋人用语 。 故 《稗海 》本已改 作 ‘南 国 , 。 又 勾记 , 女名 ‘文榆 , , 《稗海 》本误为 ‘父喻 , 。 此两处本条均同 《稗海 》本 , 足证其自 《稗海 》本录 入无疑 。 ” 其说甚确 。 今录干 《记 》次条于下 , 即句 《记 》所本者 % 晋武帝世 , 河 间郡有男女私悦 , 许相配适 。 寻而男从军 , 积年不归, 女家更欲 适之 。 女不愿行 , 父母遥之 , 不得 已而去 , 寻病死 。 其男戌还 , 问女所在 , 其家具 说之 。 乃至呆 , 欲哭之尽哀 , 而不胜其情。 遂发累开棺 , 女即苏活 , 因负还家 。 将养 数 日 , 平复如初 。 后夫闻, 乃往求之 。 其人不还 , 日 % “卿妇已死 , 天 下岂闻死人 可复活耶 ∗ 此天踢我 , 非卿妇也 。 ” 于是相讼 。 郡县不能决 , 以撇廷尉 。 秘 书郎王 导奏以 “精诚之至 , 感于天地 , 故死而重生。 此非常率 , 不能 以常礼断之 。 请还开 象者。 ” 朝廷从此议 。 此事又见 《晋书 · 五行志下 》 、 《宋书 · 五行志 》及 《续 博 物志 》卷 二 , 又 《太 平广 记 》卷一六一 《河间男子 》条引 《法苑珠林 》亦载此事 , 盖皆出于干 《记 》 “晋武帝世” 条 也 。 一七、 刘 寄 此条原文末云 “事出 《南妖皇 ∀异 ∗ ∃ 记 》 ” , 其书不可考 , 他处亦未见本事 。 一八 、 杜 伯 此条原文末云 “事 出 《太史 》” 本事见 《墨子 · 明鬼下 》 % 周 宣王杀某臣杜伯而不率。 杜伯 曰 % “香君杀我而不辜 。 若以死 者为无 知 , 则 止夹, 若死 而有知 , 不 出三年 , 必使吾君知之 。 ” 其三年 , 周宣 王合 诸侯 而 田于 日 , 田车数百乘, 从数千 , 人满野 。 日 中, 杜伯乘白马素车 , 朱衣冠 , 执朱弓, 抉 朱矢 , 追周宜王 , 射之车上 , 中心 , 折脊殖车中 , 伏技而死 。 当是之 时 , 周人从者 英不见 , 远者莫不 闻, 著在周之 《春秋 》 , 为君者以教其臣 , 为 父 者以 警 其子 , 日 % 戒之镇之 , 凡杀不事者 , 其得 不祥 , 鬼神之诛若是之惬邀也。 此后载籍屡见 , 如 《论衡 · 死伪篇 》 、 又 《薄葬篇 》 , 《风俗通义 · 怪神 》 , 《水经注 》卷 一九等等 。 一九 、 刘义狄 此条原文不言出处 。 亦见干宝 《搜神记 》卷一九 、 稗 海 本 《搜 神 记 》卷三 , 本事出于 《博物志 》卷一) 《杂说下 》 % 昔刘玄石于中山酒家酷酒 , 酒家与千 日酒 , 忘言其节度。 归至家 当醉 , 而家人不 知 , 以为死也 , 权葬之 。 酒家计千日满 , 乃忆玄石前来靡 酒 , 醉向醒耳 。 往视之 , 云玄石亡来三年 , 己葬 。 于是开棺 , 醉始醒 。 俗 云 % 玄石 饮酒 , 一醉千 日 。 汪绍楹干 《记 》卷一九此条校注云 % “本事见 《博物志 》五 。 勾道兴 《搜神记 》演绎之 , 以 造酒人为 ‘狄希 , 。 《稗海 》本 《搜神记 》同 。 惟以饮酒人 ‘刘玄石 , 为 ‘玄石 , 。 本条录 自 《稗海 》本 《搜神记 》 , 又改从 《博物志 》 , 以 ‘玄石 , 为 ‘刘 玄 石 , 。 非 本 书 , 应驳 正 。 ” 按句 《记 》造洒人为 “刘义狄 ” , 并非 “狄希” , 汪 氏误记 。 稗 《记 》作 “狄希” , 干 《记 》同 , 应是从 “刘义狄” 变化而来 。 句 《记 》饮酒人作 “刘玄石” , 则与 《博物志 》 同 。 明钱希言 《戏瑕 》卷一 《中山千 日酒 》云 % 刘元石 于中山酒家沽 酒 , 酒家与千 日酒 。 三年已葬 , 开棺复醒 , 故俗云 % “元 石饮酒 , 一醉千 日 。 ” 此载 《博物志》诸书可考。 《搜种记 》乃 演 出一段 无猎之 谈 , 以酒家主人为狄希 , 以沽酒者为姓元名石 , 读之真可 绝倒 , 其非干令升笔断无 疑央 。 因知明人已先见干 《记 》此条非本书矣 。 唯钱希言云 “姓元名石 ” ∀楚按元乃玄之避讳字 ∃ , 又言 “非干令升笔” , 则其所见干宝 《搜神记 》正作 “元石” , 盖明人辑本最初与稗 《记 》 全同 。 今 日所见干 《记 》作 “姓刘名玄石” 者 , 乃后人据 《博物志 》增 “姓刘” 之字也 。 又 “千 日酒” 事 , 或云酿者为齐人田无已 , 《北堂书钞 》卷一四八引 《志怪 》 % 齐人田无 已酸千 日酒 , 过饮一斗 , 醉卧千 日方醒 。 丫 二) 、 李 纯 此条原文不言出处 。 亦见干宝 《搜神记 》卷二) , 稗海本 《搜神记 》卷三 。 本事见 《搜 神后记 》卷九 % 晋大和中, 广 陵人杨生 , 养一狗 , 甚爱怜之 , 行止 与 俱。 后 生饮酒醉 , 行大 泽 , 草中眠 , 不能动。 时方冬 月燎原 , 风势极盛 。 狗乃周章号唤 , 生醉不觉。 前有 一坑水 , 狗便走往水中还 , 以身洒生左右草上 。 如此数次 , 周章硅步 , 草皆沽湿 ,, 火至免焚 。 干 《记 》卷二) 此条汪绍楹枝注日 % “本事见勾道兴 《搜神记 》 。 勾记似即取 《搜神后记 》 九 《广陵杨生 》条演绎为之 。 既改 ‘杨生 , 为 ‘李纯 , , 又 以纵火者为 ‘太守刘遐 , 。 《稗 海 》本 《搜神记 》同 , 惟以 ‘李纯 , 为 ‘李信纯 , , ‘刘遐 夕 为 ‘邓 遐 , 。 本 条 录 自《稗 海 》本 《搜神记 》 , 又 以 ‘邓遐 ’ 为 ‘郑遐 , , 当以东晋有 ‘邓遐 , , 曾 为郡守 , 与 首 云 ‘孙权时 夕 不合 , 故改 ‘邓 , 为 ‘郑 , , 以泯其迹。 必非本书 , 应翻正 。 ” 考证甚为精详。 二一 、 李 信 此条原文不言出处 , 亦见于稗海本 《搜神记 》卷三 。 按梦中换 头 之 事 , 亦 见 《太平广 记 》卷三六) 《贾弼之 》 ∀又卷二七六 《贾弼 》 ∃ 引 《幽明录 》 % 河东贾弼之 , 晋义照中为琳呀府参军 。 夜梦一人 , 面查丑甚 + 多须大鼻 , 诣之 日 % ‘爱君之貌 , 觉易头可乎 ∗ ’ 弼 日 % ‘人各有头面 , 岂容此理 。 ’ 明昼又梦 , 意甚恶之 , 乃于梦中许之 。 明朝起 , 不觉 , 而人见悉惊走。 弼 取 镜 自看 , 方 知怪 异 。 还家 , 家人悉惊。 入内 , 妇女走藏 , 日 % ‘那得异男子 0 ’ 弼 目陈说良久 , 并 遣至府检阅 , 方信 。 又宋郭象《睽车志 》卷五 % 蜀人孙思文 , 美风姿 , 每 自负其标韵。 娶妻妹丽 , 优俪之间 , 相得欢甚。 一 日 , 偕 诣神祠纵 观 , 思文指神像谓妻日 % ‘彼孰与我美∗ ’ 妻日 % ‘卿似胜也 。 ’ 夜归 , 思文梦神召贵之 , 叱令换其面 。 即有教克摔至一处 , 见若假面擞十 , 取其间颧颐掩 颇大五者 , 创去面而易之 。 惊呼而藉 , 以手扣面 , 觉有异 。 呼触视之 , 果然 , 妻即 怖死 。 孙 大悔恨而已。 以上或云换头 , 或云换面 , 但非胡头 。 《太平广记 》卷三七六 《士人甲 》条引 《幽明录 》 % 晋元帝世 , 有甲者 , 衣冠族姓 , 暴病亡 。 见人将上天 , 诣 司命 , 司命更推校 , 算历未尽 , 不应枉召 , 主者发遗令还 。 甲尤脚痛 , 不能行 , 无缘得 归 。 主者数人共 愁 , 相谓日 % “ 甲若卒以脚痛不能归 , 我等坐枉人之罪 。 ” 遂相率具 白司命 。 司命 思之 良久 , 日 % “适 新召胡人康乙者 , 在西门外 , 此人 当遂死 , 其脚甚健 , 易之 , 彼此无损 。 ” 主者承放出 , 将易之 。 胡形体甚丑 , 脚殊可恶 , 甲终不肯 。 主者曰 % “君若不易 , 便长决留此耳 。 ” 不获 己, 遂听之 。 主者令二并 闭目 , 倏忽 , 二人脚 已各易失。 仍即遣之 , 豁然复生 , 具 为家人说 。 发视 , 果是胡脚 , 丛毛连结 , 且胡 奥。 此事与句 《记 》亦相似 , 唯所换者不是胡头 , 而是胡脚 。 故知句 《记 》李信条 , 殆即综合此 类故事加以再创作而成者 。 二二 、 王子珍 此条原文末云 “事出 《幽名录 》” , 当是 《幽明录 》 , 但今 日所见 《幽明录 》伙文无此 事 。 又见稗海本 《搜神记 》卷二 。 《魏书 · 段承根传 》 % 父晖 , 字长柞 , 身 长 八 尺 余 , 师享欧阳汤 , 汤甚器爱之 。 有一童子 , 与晖 同 志。 后二年 , 童子辞归 , 从晖请马 , 晖戏作木马与之 。 童子甚悦 , 谢晖 日 % “晋太 山府君子 , 奉粉游学 , 今将欲归。 烦子厚赠 , 无 以报德 , 子后位至常伯 , 封侯 。 非 报也 , 且 以为好 。 ” 言终 , 乘木马腾去 。 晖乃 自知必将贵也。 此事与句 《记 》此条记王子珍与李玄同学事有相似之处 。 虽属不经之谈 , 而载入正史 , 知 当 时此类传说流行必甚多也 。 又 《朝野企载 》卷四 % 渐海高炭 巨富 , 忽患月余 日 , 帖然而卒 , 心上仍暖 , 经 日 而苏 。 云 有 一 白衣 人 , 吵目 , 把赚冥司 , 讼杀其妻子 。 炭对 % “元不识此老人 。 ” 冥官云 % “君命未 尽 , 且放归 。 ” 遂悟白衣人乃是家中老瞎麻鸡也。 令射杀 , 魅遂 绝。 亦与句 《记 》此条后半相似 。 二三 、 田昆仑 此条原文不言出处 。 干宝 《搜神记 》卷一四 % 像章新喻县男子 , 见田 中有六七女 , 皆衣毛衣 。 不知是鸟 , 韧伏往 , 得其一女 所 解毛衣 , 取藏之 , 即往就 诸鸟。 诸鸟各飞去 , 一 鸟独不得去 。 男子取以为妇 , 生 三女 。 其母后使女 问父 , 知衣在积稻下 , 得之 , 衣而 飞去 。 后复 以迎 三女 , 女亦得 飞去 。 这显然就是句 《记 》此条田 昆仑娶天女事的蓝本 。 《太平御览 》卷九二七 ∀亦见卷八9、三 引 《玄中记 》 ∀ 较 《水经注 》卷三五引文为详 ∃ 日 % 姑 获鸟 , 夜飞昼藏 , 盖鬼神类。 衣毛为鸟 , 脱毛为女人 。 名为夭帝少女 , 一名 夜行游女 , 一名钓星 , 一名隐飞鸟。 无子 , 喜取人子养之以为子 。 人养小儿 , 不可 露其衣 , 此鸟度 , 即取儿 也。 荆州苏多。 其豫章男子 见田 中有六七 女人 , 不知是 鸟 , 扶韧往 , 先得其所解毛衣 , 取藏之 , 即往就诸鸟。 名 走 就 毛 衣 , 衣此飞去 。 一鸟独不得去 , 男子取以为妇 , 生三女。 其母后使 女问父取衣 , 在积 稻 下得之 , 衣之而飞去 。 后 以衣迎 三女 , 三女儿得衣飞去 。 ∀ 原注 % 今谓之鬼车 。 ∃ 这段文字后半与干 《记 》之文全同 , 而前段坐实此鸟为姑获鸟 , 则反失去神话优美的趣味 。 但句 《记 》此条又曾参照酌取民间流行的董永故事的情节 , 《敦煌 变 文 集 》卷一 《董永变 文 》记永与天女所生子董仲寻母事日 % 查永放儿觅父 ∀ 母 ∃ 去 , 往行直至孙宾旁。 夫子将身来誓挂 ∀ 位卦 ∃ , 此人 多 应觅阿娘 。 阿褥 ∀ 楚按褥之误 ∃ 池边澡浴来 , 先于树下潜隐藏 。 三个女人同作伴 , 奔波直至水边旁。 脱却天衣便入水。 中心抱取紫衣裳 。 此者便是董 仲 母 , 此 时修 ∀ 麦 ∃ 见小儿郎。 我尤幽 ∀幼 ∃ 小争知处 , 孙宾必有好 阴阳 。 阿攘拟 收孩儿养 , 我 儿不仪 ∀ 宜 ∃ 住此方。 何以知句 《记 》此条受董永故事影响呢 ∗ 此条上文有 “其时乃有董仲先生来贤行 , 知是天女 之男 , 又知天女欲来下界 , 即语小儿 日 % ‘恰日中时 , 你即向池边看 , 有妇人著白练裙 , 三 个来 , 两个举头看你 , 一个低头佯不看你者 , 即是母也 。 ’ 田章即用董仲之言 , 恰日中时 , 遂见池内相有三个天女” 。 云云 , 句 《记 》中的董仲所扮演的脚色 , 正相当于董永故事中的 孙宾。 但句 《记 》既然出现了 “董仲” 其名 , 而董仲又 是董 永 之 子 , 则其受董永故事的影 响 , 已是显然可见了 。 又 《太平御览 》卷三七八引 《博物志 》侏文 % 齐桓公猎 , 得一鸣鸽 , 宰之 , 嗦 中得一人 , 长三寸三分 , 着白圭之袍 , 带剑持 车 , 骂晋镇 目。 后 又得一折齿 , 方圆三尺 。 问群臣日 % “ 天下有此及小儿否 ∗ ” 陈 章答 日 % “昔秦胡充一举渡海 , 与齐鲁交战, 伤折版齿 。 昔李子赦于鸣鸽嗦中游 , 长三寸三分 。 ” 这段文字又显然是句 《记 》此条后半田章对答天子之事所本 。 唯 彼 云 “陈 章” , 此 云 “田 章 ” 者 , 以其为田 昆仑之子 , 故改姓田也 。 因知句 《记 》此条 , 亦杂取民间不同传说综合而 成者 。 二四 、 孙元觉 此条首云 “史记日” , 末云孔子叹日 % “孝子不违其亲 , 此之为 ∀ 按通谓 ∃ 也 。 ” 按此 事既不可能出自太史公书 , 孔子亦不可能为之感叹 。 《太平御 览 》卷 五一九 引 《孝 子传 》 日 % 原谷者 , 不知何许人也 。 祖年老 , 父母厌 患之 , 意欲弃之 。 谷年十五 , 涕泣苦 谏 , 父母不从 。 乃作舆 , 异弃之 。 谷乃随收舆归。 父谓之 日 % “尔焉用此凶具∗ ” 谷云 % “后父老 , 不能更作 , 得是 以取之耳 。 ” 父感悟愧惧 , 乃载祖 归侍养 , 克 己 自责 , 更成纯孝 , 谷为纯孙 。 此显然就是句 《记 》此条所本 , 但改 “原谷” 为 “孙元觉 ” 耳 。 窃谓中土此类故事 , 又是 白 佛经改写者 。 元魏吉边夜共昙卿译 《杂宝藏经 》卷二 《波罗奈国弟微谏兄遂彻承相劝王教化 天下缘 》云 % 昔者世尊语诸比丘 % 当知往昔波罗奈国有不善法流行于世 , 父年六十 , 与著数 屡 , 使守门户 。 尔时有兄弟二人 , 兄语弟 日 % “汝与父敷屡 , 使令守门 。 ” 屋 中唯 一 敷屡 + 小弟便截半与父 , 而 白父言 % “大 兄 与父 , 非 我所与 , 大 兄 教父使 守 门 。 ” 兄语弟言 % “何不尽与敷屡 , 截半与之 ∗ ” 弟答 言 % “适有一数屡 , 不截半 与 , 后更何处得 ∗ ” 兄 问言 % “ 更欲与谁 ∗ ” 弟言 % “岂可得不 留与 兄 耶 ∗ ” 兄 言 % “何 以与我∗ ” 弟言 % “汝 当年老 , 汝子亦 当安汝置于门中。 ” 兄 闻此语 , 惊 愕 日 % “ 我亦 当如是耶 ∗ ”弟言 % “谁 当代兄 ∗ ” 便语兄 言 % “如 此 恶 法 , 宜 共除 舍 。 ” 兄 弟相将共至辅相所 , 以此言论向辅相说 。 辅相答言 % “实尔 , 我等亦共有 老 。 ” 辅相启 王 , 王可此语 , 宣令 国界 , 孝养父母 , 断先非法 , 不听更尔。 试加比较 , 可知原谷或孙元觉谏父之语 , 与佛经弟谏兄语 , 同一机杆 。 其改与敷屡守门为异 弃山中者 , 是因为中土并无与敷屡守门之俗 , 而古书却有异弃山中之说 , 如 《抱朴子 · 外篇 · 良规 》日 % “夫为人子而举其所生捐之山谷 , 而取他人养之 。 ” 《旧唐书 · 李德裕传 》 % “南方信巫 , 虽父母 , 病疾 , 子弃不敢养 。 德裕择长老可语者 , 谕 以孝慈大伦 , 患难相收不 可弃之义 , 使 归相晓勃 , 违约者显置以法 。 数年 , 恶俗大变 。 ” 唐宗 密 《孟 兰 盆经 疏 》卷 下 % “自既不仁 , 儿 岂能孝 ∗ 故昔有送父林野 , 乃持舆 回归 。 以 古 观今 。 虽途迹异而心 同 也 。 ” 即用此事为典故也 。 又句 《记 》此条之末有云 % “ 《英才论 》云 % 郑弘仁义 , 与车马衣物让弟 , 不 自著衣 , 名流天下 。 举为郡 , 位至司徒 。 ” 与上文不相属 , 当另是一事 , 《敦煌变文集 》以其文字简 短 , 遂连于孙元觉条之后 , 非是 3 应另为一条 。 二五 、 郭 巨 此条原文不言出处 。 按郭巨之事 , 历代流传甚广 , 见于 《法苑珠林 》卷六二引刘向 《孝 子传 》 , 干宝 《搜神记 》卷一一 , 《初学记 》卷二七引宗躬 《孝子传 》 , 敦煌本 《孝子传 》 等等 。 兹引干宝 《搜神记 》于下 % 郭 巨 , 隆虑人也 , 一云河内温人。 兄弟三人 , 早丧父 。 礼毕 , 二弟求分 。 以钱 二千万 , 二弟各取千万 。 巨独与母居容舍 , 夫妇佣赁 , 以给公 ∀ 供 ∃ 养。 居有顷 , 妻产男 。 巨念与 ∀ 举 ∃ 儿妨事亲 , 一 也 , 老人得食 , 喜分儿孙 , 减撰 , 二也。 乃于 野凿地 , 欲埋儿 。 得石盖 , 下有黄金一釜 , 中有丹 书日 % “孝子郭巨 , 黄金 一釜 , 以用赐汝 。 ” 于是名振天下 。 又 《朱书 · 郭世道传 》 % 郭世道 , 会稽永兴 人也 。 生而失母 , 父更娶 。 世道事父及后母孝 , 道淳备。 年 十四 , 又丧父 。 居丧过礼 , 殆不胜丧。 家贫无产业 , 佣力 以养继母 。 妇生一男 , 夫 妇共 议 曰 % “勤身供 养 , 力犹不早, 若养此儿 , 则所 费者大 。 ” 乃垂泣瘫之 。 此事亦见 《初学记 》卷一一引裴子野 《志略 》 , 《御览 》卷七六六引萧广济 《孝子传 》 , 与 郭巨之事相同 。 惜乎并无 “天赐黄金” 之奇迹出现 , 遂令生痊亲子之人间修剧成为事实 。 + + + + ‘ 、 +一. 、、 丁 山乙 原文不言出处 。 按丁兰之事 , 见于 《祛苑珠林 》卷六二 引刘向 《孝子传 》及郑缉之 《孝 子传 》 , 曹植 《灵芝篇 》 , 《太平御览 》卷四八二引 《搜 神 记 》佚文 , 《初 学 记 》卷一引 《逸人传 》 , 敦煌本 《孝子传 》等 。 兹引刘向 《孝子传 》于下 % 丁兰 , 河 内野王人也。 年十五丧母 , 刻木作母事之 , 供养如生。 兰妻夜火 , 灼 毋面 , 母面发疮 。 经二 日 , 妻头发 自落 , 如刀据截 , 然后谢过 。 兰移母 大道 , 使妻 从服 , 三年拜伏 。 一夜忽如风雨 , 而母 自还 。 邻人所假借 , 毋颜和即与 , 不和即不 与。 二七 、 董 永 此条原文首云 “昔刘向《孝子图 》云 ” , 盖据刘向 《孝子传 》改写者 。 若刘向原文 , 则 《法苑珠林 》卷六二 、 《太平御览 》卷四一一具引之 。 此外尚见于 曹 植 《灵 芝 篇 》 , 干宝 《搜神记 》卷一 , 敦煌本《孝子传 》 , 敦煌本 《董永变文 》等 。 今自 《珠林 》引刘向《孝子 传 》于下 % 5 永者 ∀ 原注 % 郑缉之 《孝子感通传 》日 % 永是千乘人 ∃ , 少偏孤 , 与父居 。 乃肆力田亩 , 鹿车载父 自随。 父终 , 自卖于富公 以供丧事。 道途一女 , 呼与语 日 % “愿为君妻。 ” 遂俱至富公 。 富公 日 % “女为谁 ∗ ” 答 日 % “永妻 , 欲助偿债 。 ” 公 日 % “汝织三百匹 , 遗汝。 ” 一旬乃毕 。 女 出门谓永日 % “我天女也 , 天令我助 子偿人债耳 。 ” 语毕 , 忽然不见 。 二八、 郑 袖 此条原文不言出处 。 本事见于 《韩非子 · 内储说下 》 % 魏王遗荆王美人 , 荆王甚悦之 。 夫人郑袖知王悦爱之也 , 亦悦爱之 , 甚于王 , 表服玩好择其所欲为之 。 王 日 % “夫人知我爱新人也 , 其悦爱甚于寡人 , 此孝子所 以养亲 , 忠臣之所以事君也。 ” 夫人知王之不 以己为妒也 , 因为新人日 % 王甚悦爱 子 , 然恶子之弃。 子见王 , 常掩鼻 , 则王长幸子矣。 ” 于是新人从之 , 每见王 , 常 掩弃。 王 谓夫人日 % “新人见寡人常掩鼻 , 何也∗ ” 对 日 % “不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