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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珍国药研究 第 卷 第 期 一
学术探讨
李时珍对伤寒论的研究
刘家胖 ①
在数干年的中医历 史长河之 中 , 有两位中流砒
柱式的人物 。 这就是张仲景和李时珍 仲景学说研究
虽在中医学术界占有主导的地位 但时珍国药研究
反在世界科学中享有光荣的声誉 。 时珍之所以能名
扬海外 , 而仲景除了 日本汉方医之外鲜为人知 , 其中
有一个重要 因素 药是医的基础 医学理论不论何等
高明 最终还要落实到用药上 受到药的俭验 。 因此
在用药研究上反馈中医理论的研究是颇具实效的方
法 。
虽然研究伤寒 代有其人 但是大多偏于理论上
的牵强附会 , 甚至是运气玄学上的侈谈 致令研究伤
寒之人附于云雾之中 时珍一生注重药物之研究胜
于他濒湖脉学的理论研究 。 他对张洁古的《珍珠囊 》
一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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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祟备至 。 他服膺张洁古超过张仲景 , 他称洁古
‘ 大扬医理 , 灵素之下 , 一 人而 已 ” 足 见他对 易水学
派鼻祖评价之高 然而不能以此论断他对伤寒研究
概然不知 。 相反 , 从他所留下的片言只语之中 , 叹服
他对伤寒研究有很深的造诣 。 深感是吉光片羽 , 靡是
珍贵 。 爱撷取数端整理于下
一 太阳病的实质是 “ 肺受邪气 ”
时珍说 “ 津液为汗 , 汗即血 也 。 在营则为血 在
卫则为汗 。 夫寒伤营 营血内涩 , 不能外通干卫 卫气
闭固 , 津液不行 , 故无汗发热而憎寒 夫风伤卫 卫气
外泄 , 不能内护干营 , 营气虚弱 津液不固 , 故有汗发
热而恶风 然风寒之邪 , 皆由皮毛而入 皮毛者 , 肺之
合 也 。 肺主卫气 包罗一身 , 天之象也 。 是证虽属手太
阳 , 而肺实受邪气 。 其证时兼尚赤沸郁 , 咳嗽有痰 , 喘
而胸满诸证者 , 非肺病乎 ”
二 “ 无汗用麻黄 , 有汗用桂枝 ”的独特
见解
时珍说 ‘ 张仲景治伤寒无汗用麻黄 , 有汗用桂
枝 历代明医解释 皆随文傅会 , 未有究其精微者 。 时
珍常绎思之 , 似有一得 与昔人所解不同云 。 ”他说麻
黄汤证是“ 皮毛外闭 , 则邪热内攻 , 而肺气愤郁 故用
麻黄 、甘草同佳枝 , 引出营分之邪 , 达之肌表 佐 以去
泄肺而利气 ”桂枝汤证是 ‘ 腆理不密 , 则津液外泄 ,
而肺气自虚 , 虚则补其母 , 故用桂枝同甘草 , 外散风
邪以求表 , 内伐肝木以防脾 佐以乌药 , 泄木而固脾
泄东所以补西之 。 使以姜枣 , 行脾之津液而和营卫
也 。 ”因此他认为“ 麻黄汤虽太阳发汗重剂 , 实为发散
肺经火郁之药也 。 ’,“ 桂枝汤虽太阳解肌轻 , 实为理
脾救肺之药也 。 此 干古未发之秘药 , 愚固表而 出之 。 ”
三 结构与痞满当有血分气分之辩
时珍说 “ 仲景治心下痞满 , 按之软者 , 用大黄黄
连泻心汤主之 。 此泄脾胃之湿热 , 非泻心也 病发于
阴而反下之 , 则作痞满 乃寒伤营血 , 邪气乘虚结 干
上焦 。 宵之上院在于心 故 曰泻心 , 实泻脾 也 ⋯ ⋯病
发干 阳而反下之 , 则成结胸 乃热邪隐入血分 , 亦在
上胧分野 。 仲景大陷胸汤丸皆用大黄 , 亦泻脾胃血分
之邪 , 而降其浊气也。 若结胸在气分 , 则只用小陷胸
汤 痞满在气分 , 则用半夏泻心汤矣 。 成无 己注释伤
寒论 , 亦不知分别此义 。 ”这是李氏以用药研究反馈
理论研究的一个例证 。 他认为 “ 大黄乃是大阴 , 手足
阳明 , 手足厥阴五经血分之药 。 凡病在五经血分者
宜用之 , 若在气分用之 , 是谓诛伐无过矣 。 而成无 己
局限于认识大黄之泻下一面 热所胜 以若泄之 , 大
黄之苦 以荡余热 下燥结而泄胃强 。 ”考仲景金匾 中
之大黄牡丹皮汤 , 大黄贾虫丸等无不 以大黄为血分
药 , 邹浏说 “ 火热而能著血 , 则 无处不可著矣 。 故 著
隧道 , 则为血闭寒热 , 著横络 则为症痛积聚 , 著肠 胃
则为留饮宿食 , 大黄通血 闭 , 贯火用于土 中 , 在隧道
则隧道通 在横络则横络通 , 在 胃肠停滞则下 。 ” 《本
经疏证 因此认识大黄为泻下药而不是血分药 , 实
识其标而不识其本 也 。 治小结胸之小陷胸汤虽有括
楼之降下 但非血分而在气分 泻心汤之泻脾胃亦在
气分 , 非关血分 。 因为二者皆无大黄之血分药也 。 时
珍之意正在干此 也 。
四 小陷胸汤之括楼应该全用
时珍说 “ 括楼古方全用 , 后世乃分子瓤 各用 。 ”
有失仲景本意 。 他统观金匾与伤寒之后指出 “ 张仲
景治胸痹痛引心背 , 咳唾喘息 , 及结胸满痛 , 皆用括
楼实 乃取其甘寒不犯胃气 , 能降上焦之火 , 使疾气
下降也 。 成无 己不知此意 , 乃云苦寒以泻热 。 盖不尝
其味厚不苦 而随文傅会尔 。 ”由此可 见李氏在用药
辨味上是多么严谨 , 一丝不苟地研究仲景方药本意 。
五 少阳病是既兼心上焦之邪 又兼脾
① 浙江省温州市第二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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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 】 时珍国药研究 第 卷 第 期
胃中焦之证 。
时珍认为 “ 少阳之证 , 寒热胸胁痞满 , 默默不欲
饮食 , 心烦喜呕 , 或渴或否 , 或小便不利 。 虽曰病在半
表半里 , 而胸胁痞满 实兼心肺上焦之邪 心烦喜呕
默默不欲饮食 , 又兼脾胃中焦之证 。 ”这足 以说明李
氏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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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证是实事求是地落实到脏腑病机上 , 而不
在玄虚名词上画蛇添足 。
六 柴胡散火之标 、 黄等折火之本的观
点 。
时珍对小柴胡汤退少阳病之热 , 同成无 己诸家
的观点不同 他说 “ 成无 己注 伤寒论 , 但云柴胡 、 黄
琴之苦 , 以发传邪之热 ⋯ ⋯殊不知其治火之妙 。 杨士
派《直指方 》云 柴胡退热 , 不及黄芋 。 盖亦不知柴胡
之退热 , 乃告以发之 , 散火之标 也 黄芬之退热 , 乃寒
能胜热 , 折火之本也 。 ”他的这种观点 , 同他亲身体验
黄芬功效有关 。 他二十岁时 , 因外感咳嗽久致骨蒸发
热 肤如火燎 遍服柴胡麦冬荆汤诸药未效 。 其父偶
思东垣治肺热如火燎 , 宜一味黄芬汤泻肺经 气分之
灭 , 后果然获愈
七 对小柴胡汤加减法中减等的看法
时珍不仅认定“ 柴胡乃手足厥 阴少 阳必用 之
药 ” , 柴胡乃引清气 、 退热必用之药 ” 而且还认 定
‘黄等以治手足少阳相火 , 黄芬亦少阳本经药也 ”因
此对小柴胡汤加减法中减芬不予轻易决断而失小柴
胡汤之本惫 。 故当深层领会仲景去芋之用意 。 他说
“ 仲景又云 少阳证腹中痛者 , 去黄芬 , 加泻药 。 心下
悸 、小便不利者 , 去黄筝 , 加获等 似与别录治少腹绞
痛 , 利小肠之文不合 ”这是提醒说“ 别录 ”称黄等能
治小腹绞痛 , 利小肠 , 仲景何以去之呢 可是成无 己
随文敷衍 , 不求甚解 , “ 成氏言黄芬寒中 , 苦能坚 肾 ,
故去之 , 盖亦不然 , 至此当以意逆之 , 辨以脉证可也
若因饮寒受寒 , 腹中痛 ,及饮水心下悸 , 小便不利 , 而
脉不数者 , 是里无热证 , 则黄芋不可用也 右热厥腹
痛 , 肺热而小便不利者 , 黄芬其可不用乎 故善观书
者 , 先求之理 , 毋徒见其文 。 ”李氏读书求甚解值得效
法 。
八 四逆汤的附子为破阴回阳之毒药
时珍心 目中附子虽救逆功捷 但毕竟为破阴药 ,
而非补阳药 , 且大声疾呼附子为毒药 他先摘引吴缓
的话 “ 附子乃阴证要药 ⋯⋯有退阴阳之力 , 起死 回
生之功 。 ”继 借丹 溪之 口 “ 仲景 八味丸用为少 阴向
导 , 其补 白是地黄 , 后世因以附子为补药 , 误矣 。 ”最
后他发表说 “ 附子毒药 非危病不用 , 而补药中少加
引导 , 其功甚捷 。 ”同时他还指出 “ 有人才服钱 匕 , 即
发燥不堪 , 而昔人补剂用为常药 , 岂古今运气不同
耶 ”这是他反洁那些以古今运气不同为由而执迷古
人以 附子为补药的错误观点 。 他还列举荆府都昌王 、
薪州卫张百户 , 及《医说 》中赵知府等人虽皆常服附
子而长寿 , 但并非附子之补 , “ 皆其脏腑察赋之偏 ”之
故 , “ 不可以常理概论 ” 。 更有令土地气使然 “ 民吱附
子如咬芋粟 ” 。 但这些事实都不能否定附子为毒药的
药理 李氏的真知灼 见令人赞叹 。 联想如今有人吸咽
而高寿 却不能以此判断吸烟 能补益身体 亦同理
也 。
九 伤寒用芍药 , 意在主寒热 , 利小便
时珍尊重本经之说 芍药气味苦平 , 能主寒热 ,
利小便 。 但不知何时讹传芍药为酸寒收 , 因此时珍藉
苏烦东垣之言加以发明 “ 以此项曰张仲景治伤寒多
用芍药 , 以其主寒热 , 利小便故也 果曰 或言古人以
酸涩为收 , 本经柯以主利小便 曰芍药能益阴滋湿而
停津液 , 故小便 自行 , 非因通利也 ”考仲景桂枝汤小
青龙汤有芍药以其主寒热 , 真武汤附子汤有芍药以
其利小便 , 诚可信也 。 时珍还对芍药有赤白不同功之
说 “ 白芍药益脾 , 能于土 中泻木 , 赤芍药散邪 , 能解
血 中之滞 。 ”时珍还阐发洁古心法说芍药“ 得炙甘草
为佐 , 治腹中痛 , 夏月少加黄芬 , 恶寒加桂 , 此仲景神
方 也 。 ”此语实导 出芍药甘草汤加黄岑为黄苹汤之
惫 , 芍药甘叶汤加桂有桂枝汤与小建中汤之妙
以上时珍所言均引自《本草纲 目 》
一 一 收摘
《本草纲 目 》记载的虫类食品
王晓原 ①
提要 本文整理了《本草纲 目 》中有关虫类动物作为食品供人们食用的记载 , 并分别进行了简略的分
析 提出应加强虫类食品的开发研究 , 这样既能发展祖国饮食文化 , 丰富人们的食物品种 , 又能祛病健身 , 延
年益寿 。 此外 , 食用某些害虫 , 更是化害为利 , 一举两得的好事 。
① 江苏省南通市南通电机厂保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