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高等教育研究述论

学术研究 2004年第 10 期 民国时期高等教育研究述论 q 李 均 [摘 要] 民国时期的高等教育研究虽然没有形成专门的研究领域, 但当时已经有不少学者对高等教育 理论和实践的许多问题进行了研究和探讨, 并产生了一批有一定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的成果, 这些成果对 民国时期的高等教育发展起到积极作用。 [关键词] 民国时期 高等教育研究 发展历程 课题 [作者简介] 李均, 深圳市教育科学研究所副教授、厦门大学高教所博士生, 广东 深圳, 518001。 1中图分类号2 G649. 29 1文献标识码2 A 1文章编号2 1000- 7326 ( 2004) 10- 0108- 04 中国的高等教育研究作为一个专门研究领域虽然起 步于 20 世纪 70 年代末期, 但早在民国时期, 就已经有 不少学者开始针对高等教育的一些问题进行研究和探讨。 了解民国时期高教研究的历史, 对于当前更好地开展高 教研究工作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 一、民国时期高等教育研究的发展历程 中国近代高教研究发轫于清末, 但清末的高教研究 还处于萌芽状态, 当时只有少数学者对高等教育进行了 一些评论和思考, 专门研究高等教育的文章很少。民国 建立的头 10 年, 高教研究仍然没有得到学术界的关注。 从当时权威的教育研究刊物 5教育杂志6 和 5中华教育 界6 上发表的 论文 政研论文下载论文大学下载论文大学下载关于长拳的论文浙大论文封面下载 情况看, 高教研究的文章都寥寥无几。 五四运动以后, 随着思想解放运动的掀起, 中国的高等 教育改革逐步开展起来, 一些在国外专攻教育的留学生 也开始陆续归国, 他们带来了国外高等教育的新理念、 新信息, 这都大大推动了高教研究的发展。 1919年, 5新教育6 创刊, 由蒋梦麟担任主干 (主 编)。该刊物设立专门的高等教育编辑组, 由蔡元培、蒋 梦麟、胡适、郭秉文等当时高教界知名学者组成 , 张伯 苓后来也加入进来, 可谓阵容强大, 显示出高教研究已 经开始在学术界得到重视。 1922 年, 中华教育改进社在济南召开第一次年会。 大会把高等教育专门列为第二组。参加高教组讨论的有 18 人, 大会提交的高等教育议案有 14件, 涉及的问题非 常广泛, 多数是针对高校内部的教学和管理所提的具体 建议。¹这可能是中国高等教育史上最早的高等教育研讨 会, 当时的议案相当于现在的会议论文, 只是篇幅较短。 1928 年, 大学院在南京举行了第一次由政府主办的全国 教育会议, 会议也把高等教育列为专门组进行讨论, 主 席由孟宪承担任。大会通过或部分通过的高教议案有 5 项, 内容涉及公派留学、学位制度、大学毕业考试等。º 20 世纪 20 年代是中国教育科学研究较为繁荣的时 期, 当时出版和 翻译 阿房宫赋翻译下载德汉翻译pdf阿房宫赋翻译下载阿房宫赋翻译下载翻译理论.doc 的教育学著作达数十种之多。但各 种版本的教育学著作中, 很少专门把高等教育作为专章 讨论。据笔者掌握的资料, 只有庄泽宣的 5教育概论6 把高等教育专门作为第十三章, 较为详细地论述了西方 和中国的高等教育。» 虽然当时的教育学很少论及高等教 育, 但此时在中国已开始出现高等教育研究专著、论文 集和西方高等教育译著。1924年, 余毅公的 5兴学救国6 出版, 这可能是中国近代最早的高教研究专著。该书在 教育救国思想的指导下, 提出拟办国民选科大学 (免费 短期) 以救国的建议。1925年, 5教育杂志6 社编辑出版 了 5大学校之教育6 论文集, 收录了陶孟和等人 5 篇论 文。1929 年, 郑若谷的 5明日之大学教育6 论文集出版, 收录了 5大学教育的理想6 等 6 篇论文。译著方面主要 有 1928 年谢冰翻译的美国哈佛校长埃里奥特的 5大学之 行政6。此外, 1927 年, 舒新城的 5中国近代留学史6 出 版, 该书于 1929 年和 1933 年两次再版, 成为中国近代 留学教育研究的一部经典论著。 进入 20 世纪 30 年代以后, 中国近代高等教育进入 一个发展相对迅速的时期, 高等教育初具规模, 逐渐形 成独立的体系。这一时期, 高教研究也得到较快的发展。 1930年, 教育部召开第二次全国教育会议, 相比第 一次会议, 高等教育得到更多的关注。高等教育组由 34 人组成。高等教育议案的内容比第一次更广泛, 解决这 些议案的办法也多种多样。如推广大学办法、提高学生 程度及谋毕业生出路办法、派遣留学生办法、筹设专校 办法等, 而且被通过的议案也都提出了具体的经费预 108 算。¼ 1932年, 还召开了全国高等教育问题讨论会, 会后 专门编辑出版了研讨会论文集 5全国高等教育问题讨论 会报告6。 20 世纪 30 年代上半期, 又有一批高教研究的重要成 果问世。最有代表性的是 1933 年孟宪承著的 5大学教 育6 , 这是民国时期一部重要的高教研究专著。1932 年, 董任坚出版了 5大学教育论丛6 论文集。1933 年, 郑若 谷编著的 5大学教育的理想6 出版, 这是 1929 年 5明日 之大学教育6 的改版本。在译著方面有 1932 年郑若谷翻 译的美国教育家威尔铿斯的 5大学教育新论6 和 1933 年 洪秋雨翻译出版的 5欧美大学生活6 等。 抗战爆发后, 高教研究成果继续不断涌现, 其中很 多都是对抗战期间高等教育发展中的各种问题的研究。 1938 年和 1940 年梁瓯第出版的 5战时的大学6 和 5一九 一四至一九一八年欧战时的美国的大学6 都是研究战时 高等教育的专著。1941 年, 王觉源编的 5战时全国各大 学鸟瞰6 论文集, 介绍了抗战中的武汉大学、广西大学、 重庆大学等几十所大学的情况。1942 年, 宋如海编写的 5抗战中的学生6 论文集, 收录了 5抗战前夕之燕京大 学6、5抗战中的浙江大学6 等文章 19 篇。当时发表在各 种刊物上的论文不少也是研究战时高等教育的, 如顾岳 中的 5抗战建国中我国高等教育概况6 ( 5教育杂志6 29 卷91 期)、吴景宏的 5战时高等教育论战的总检讨6 ( 5教育杂志6 30 卷 1 期) 等。 抗战期间, 除了研究战时高等教育的成果之外, 还 产生了其它一些较为重要的高教研究论著。如中国大学 政经学会编辑的论文集 5论集体研究6 ( 1937 年)、浙江 大学编写的 5训导纲要6 ( 1940 年)、姜琦著的 5如何推 进大学导师制6 ( 1941 年)、王裕凯等编著的 5大学训导 之理论与实施6 ( 1941 年)、潘公展编写的 5课外学艺研 究6 ( 1943 年 ) 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 1943 年创办的 5高等教育季刊6 , 这是中国近代最早的高教研究刊物, 只可惜这份刊物仅仅维持了 3 年, 就于 1945 年停刊了。 1939 年,教育部召开了第三次全国教育会议, 主题紧 密围绕/ 抗战建国0的方针。高等教育是这次会议讨论的 一个重要内容,提交的高等教育改进案有 11 项,参加高等 教育讨论的 37 位成员几乎汇集当时高教界的名流大家。½ 抗战胜利以后, 高教研究的重点要转移到战后的高 等教育重建工作。当时发表的论文不少都是以战后高等 教育为主题。如梅贻琦的 5复员后之清华6、5复员后之 清华 (续)6 等论文, 欧元怀的 5抗战十年来中国的大学 教育6 和 5战后两年来的中国大学教育6 ( 5中华教育界6 复刊 1卷 1期和 2卷 1 期)、杜佐周的 5战后中国的大学 教育6 (5教育杂志6 32卷 1 期)、郑振铎的 5战后大学教 育问题6 ( 5民主6 1 卷 23 期) 等。此外, 许孟瀛的译著 5演变中之大学教育6 ( 1945 年) 和檀仁梅的译著 5美国 大学课程的改造6 ( 1948 年) 等也都是战后高教研究的重 要成果。 二、民国时期高教研究的主要领域与重点 回顾民国时期的高教研究, 我们发现, 民国时期高 教研究涉及高等教育发展中的宏观和微观领域的方方面 面。下面分四个方面进行专门论述。 (一) 对高等教育基本理论的研究 民国时期, 已经有学者对高等教育的某些基本理论 问题进行了初步研究和探讨。 对高等教育 (大学教育) 概念的界定, 当时主要有 三种观点。一是指中学后所接受的更高一级教育。蔡元 培在 1930 年编辑出版的 5教育大辞书6 中把 / 大学教 育0 解释为: / 大学教育者, 学生于中学毕业以后, 所受 更进一级之教育者也。0 二是指学术教育。傅斯年认为: / 所谓高等教育者, 大体指学术教育而言, 即大学与其同 列机关之教育。此中自然也包含些不关学术的事, 例如 大学学生人品之培养等, 然而根本的作用是在学术中之 取得, 发展与应用的。0 ¾ 三是从高等教育的功能出发来界 定高等教育。最有代表性的是庄泽宣对高等教育的界定。 他认为: / 高等教育者, 造就一国领袖人才之教育也。0 同时, 他对高等教育的性质做了具体说明: / 高等教育在 中等教育之上, 其性质为专门而非普通, 入学者非智力 高尚程度相当者无从得益也。0 ¿ 在上述对高等教育的三种 定义中, 蔡元培和傅斯年的定义, 与当代我们对高等教 育的定义有较大不同, 都没有把高等教育定位在 / 高等 专业教育0 这一层面。而庄泽宣作为一个教育理论研究 专家, 他对高等教育性质的认识更为准确, 与当代对高 等教育性质的认识已经相当接近了。 民国时期不少学者对大学职能也进行了探讨。蔡元 培的 / 大学者, 研究高深学问者也0、大学乃 / 囊括大 典, 网罗众家之学府0 等论断在当时的高教界产生了重 要影响。而雷沛鸿、孟宪承等学者则对大学职能做了更 具体的研究。雷把大学职能总结为三点: / 其一, 为研究 高深学术、扩大复推进知识领域; 其二, 为培养专门学 者及技术专材; 其三, 为传播智慧 (科学技术尤其是生 产技术) , 改善民主。0 À 孟也把大学职能归纳为三点: 一 是研究。/ 大学既以智慧的创获, 为最高的理想, 当然就 以研究为其最高任务。0 二是教学。 / 这是凡有学校所共 同的任务, 大学也非例外。0 三是推广。大学要 / 适应平 民主义的要求, 推广其知识于它的 - 宫墙. 之外, 而有 所谓 -大学到民间去. 的运动0。Á 这些观点与我们今天高 等学校的 /三职能说0 已经较为相似了。 (二) 对高等教育发展现实问题的研究 对高等教育发展中现实问题的研究一直是民国时期 高教研究的重点。这方面的课题有很强的时效性和现实 针对性。 在 20 世纪 20 年代初期新学制颁布前后, 学者议论 的重点是对新学制中高等教育的学制问题。如汪懋祖认 109 为, 新学制把大学和高等专门学校划分为两大系统是不 合理的, 因为这对于高等专门学校, 尤其对高等师范学 校的发展是不利的。Â 而陶孟和则建议: / 废止专门学校, 统称大学, 依学科的繁简, 定毕业年限 , , 除去法学医 学两科须延长外, 其余各科皆可定为三年至四年。0 lv 从 1927 年到 1937 年, 随着中国近代高等教育制度 的逐步完善 , 高教界讨论的问题更加广泛。例如 , 针对 当时高等学校主要集中在大城市的现状, 高教界对高等 学校的地理布局问题进行了讨论。有的学者主张通盘策 划, 从宏观上考虑, 重新改组合并设置大学。lw有的学者 则反对重新改组合并设置大学, 认为目前大学地点的不 合理布局和我国经济文化发展的不平衡局面是一致的。lx 又如, 关于大学是培养通才还是专才的问题, 在 20 世纪 30 年代也曾有过热烈的争论。王文俊主张大学应该培养 专才, 重视专门知识技能的训练。/ 今日之大学必为造就 专才之所, 具备专识之后 , 然后以之为中心而向各方面 发展接触, 以取得各方之常识, 进可以为通人, 退仍不 失为专才。0 ly 而钱穆则认为大学应是通才教育。 / 今日中 国大学之弊, 在培植专才而不知注意通才 , , 如此以往, 在彼以为专门绝技, 而在世则实增一不通之愚人。0 lz这些 讨论, 对 30 年代的高等教育改革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抗战爆发以后, 教育界曾对战时高等教育方针进行 了争论。有学者认为, 高等教育应该服务抗战, 调整学 科, 开设军事课, 有的甚至主张 / 高中以上学校与战事 无关者, 应予以改组或即停办0。l{但也有不少学者对战时 高等教育持不同的见解。胡庶华认为: / 现代战争是参加 国整个民族知识的比赛和科学的测验, 大学的使命是高 深学问研究和专门人才培养。纵在战时, 仍不能完全抛 弃其责任, 否则不妨直接了当改为军事学校。0 l| 根据当时 的争论, 教育部经过考虑后, 决定 / 以 - 战时需作平时 看. 为办理方针, 适应抗战需要, 固不能不有各种临时 措施, 但一切仍以维持正常教育为主旨。0 l} 值得注意的是, 民国时期对高等教育现实的研究成 果中, 除了争论和评论之外, 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对高等 教育现状的批评意见, 有的意见还很尖锐, 甚至有些 / 尖酸刻薄0。如孙晓楼批评当时的大学教育太偏重理论, 忽略了人格的训练。/ 我看到很多的大学教授, 有的于畜 牧学的理论研究得很高深, 然养不大一只猪, 有的于园 艺学的理论研究得很高深, 然而种不活一颗花 , , 大学 教育里完全讲职业, 讲功利, 讲学分, 讲文凭, 置礼义 廉耻做人的 方法 快递客服问题件处理详细方法山木方法pdf计算方法pdf华与华方法下载八字理论方法下载 于不顾, 纯以外国功利主义的教育方法 来训练现代的中国青年, 这是 -相率而为盗. , 中国社会 的总崩溃, 其病因即在于此。0 l~又如, 郑若谷对当时大学 教育的批评也相当尖刻: /当今的最高学府, 只不过是几 所红顶高楼, 几十位日暮途穷的老朽, 几种理化工程的 仪器, 和几百个学生, 当局者且以为校门外高挂大学专 门的字样, 外表堂皇, 大学教育之能事毕矣。而其内容 腐败, 尽人皆知: 先生讲, 学生听, 先生为谋生而教书, 学生为头衔而来说 , , 如果这样新式的大学教育, 再继 续存在人间, 恐怕现代文化马上就要破产。0 mu 这些对高等教育的尖锐批评, 在民国时期的高教论 文中常可看到, 这与今天我们高教研究论文的相对平和 的写作风格确实很不一样。 (三) 对外国高等教育的研究 民国时期, 对外国高等教育的研究已深入到各个具 体领域和部门中, 对有些问题还做出了较为深入的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 当时对高等教育管理的研究主要是对外国高等教育 管理制度 档案管理制度下载食品安全管理制度下载三类维修管理制度下载财务管理制度免费下载安全设施管理制度下载 的介绍和研究。如 5大学之行政6 一书就是代 表性的成果, 全书分为大学董事会、教授会、选科制、 教授法等 6 章, 该书的翻译使国内高教界较为系统地了 解了美国大学的管理制度。mv 5大学教育6 中也有相当一 部分内容是介绍西方几个发达国家的高等教育管理制度。 如在第一章中就专门介绍了德、英、法、美四国高等教 育管理体制, 以及各国大学的系科组织等。mw 还有学者对外国高等教育的历史和教育家的思想进 行了研究。庄泽宣在其著作中介绍了西方高等教育的发 展历史。他认为: / 西洋各国之高等教育始于希腊雅典0 , 接着他从雅典的高等教育讲到罗马的高等教育, 然后又 讲到中世纪大学, 最后讲到近代欧洲和美国的高等教育。 描绘出一个较为完整的西方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过程。mx 傅斯年通过研究欧洲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 认为欧洲近 代大学的基础因素有三个: 一是 / 中世纪学院的质素0 , 二是 /所谓开明时代的学术0 , 三是 / 19 世纪中期以来的 大学学术化0。因为这三个质素, 使欧洲大学形成重视学 术研究的传统。my郑若谷则在其著中, 专门介绍和评论了 霍尔、罗素和伊利亚的大学教育思想。mz 也有学者专门分析了不同国家高等教育的特点。蒋 梦麟就曾撰文对英、美、德、法四国大学教育的特点进 行了研究。他认为 / 这四国的特性不同, 所以他们的大 学各具一种特点0 : / 英国大学, 治世务的大学0 ; / 法国 大学, 为发展文化的大学 , 专重智力。优美卓特, 超出 世事0 ; / 德国大学 , 注重专精。无论一小小问题, 有极 精密之研究0 ; /美国大学, 重应用, 重由行而得知。故 其训练, 重活动力。行时思, 思时行 ; 行即思, 思即行。 故美国大学, 与其说产生学者, 不如说他产生能思能行 的实践家。0 m{ (四) 对中国高等教育历史的研究 民国时期, 中国高等教育史研究的重点是中国古代 的高等教育, 当时几乎所有对中国高教史有所研究的学 者都认为大学在中国古已有之, 认为古代的上庠、辟雍、 太学、国子监等都是大学。蔡元培认为: / 吾国历史上本 有一种大学, 通称太学; 最早谓之上庠, 谓之辟雍, 最 后谓之国子监。其用意与今之大学相类; 有学生, 有教 官, 有学科, 有积分之法, 有入学资格, 有学位, 其组 110 织亦颇似今之大学。0 m| 庄泽宣也认为: / 我国古时之高等 教育机关在周以前曰上庠, 周以后称太学。0 m} 对于中国近代高等教育与古代高等教育的关系, 当 时的学者大多认为中国近代高等教育是抄袭或模仿外国, 主要是抄袭或模仿西方的高等教育而来的, 与中国传统 的高等教育没有联系或联系甚微。舒新城在论及京师同 文馆和中国近代教育时认为: 京师同文馆的设立, 虽然 是教育上的 /一种寻常的举动0 , 但此后, / 数千年中国 历史上传衍而来的教育制度被逐渐破坏无余0。并指出: / 若我们把京师同文馆设立以后之六十年之教育事象与其 未设立之前六十年的相较, 不仅形式上截然两途, 即使 在内容上亦完全不同。0 m~ 梅贻琦也说过: / 今日中国之大 学教育, 溯其源流, 实自西洋移植而来。0 nu 三、对民国时期高等教育研究的简要评论 从总体看, 民国时期的高教研究尚未形成一个专门 研究领域, 甚至还没有 / 高等教育研究0 这一概念。当 时高教研究的许多材料和理论都要依靠外国的资料, 高 教研究所取得的成果还远远无法和当时一般的教育研究 相比。民国时期出版的教育学著作有几十种之多, 但专 门的高教研究论著却少得可怜。连当时高教研究的代表 作孟宪承的 5大学教育6 也没有形成一定的体系, 而是 分为 / 现代大学的理想和组织0、 / 中国大学的发展0 和 / 大学的问题0 三章, 更像一部论文集。 尽管如此, 民国时期高教研究的巨大进步是勿庸置 疑的。如果说清末高教研究还只是处于萌芽状态的话, 那么民国时期的高教研究则朝着专门研究领域的方向大 大迈进了一步。 其一, 高教研究的领域大大拓展。民国时期的学者 不仅研究了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中的许多实际问题, 而 且还探讨了高等教育的一些理论问题; 不仅研究了中国 高等教育的历史和现状, 而且对国外的高等教育也做了 较为深入的研究。可以说 , 目前高教研究的很多领域和 问题, 在民国时期都已经有所研究。 其二, 产生了一批比较有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的研 究成果。在理论研究方面 , 庄泽宣对高等教育概念的研 究, 孟宪承等对高等学校职能的研究都有相当的水平, 与当代高等教育理论界对此类问题的看法已经比较接近 了, 这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在对高等教育实际问题的 研究方面, 更是产生一大批有现实针对性的成果, 不少 研究成果对当时高等教育的发展和高等教育决策产生了 一定的影响。而且当时的不少学术刊物, 如 5教育杂 志6、5中华教育界6、5新教育6 以及 5独立评论6 等都 为高等教育的研究和讨论提供了一席之地, 对高教研究 也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其三, 研究高等教育的人数大大增加。其中不仅有 教育理论的学者, 也有许多大学校长和政府官员。蔡元 培、蒋梦麟、梅贻琦、胡适、傅斯年、雷沛鸿等大学校 长和孟宪承、郑若谷、庄泽宣等教育研究专家都是当时 重要的高教研究学者。几次全国性的教育会议, 高等教 育组都是名家云集, 这表明高教研究已经比过去得到更 多的关注。 值得一提的是, 民国时期的高教研究有些好的经验 也值得今天的高教研究工作者借鉴。例如, 关注高等教 育现实问题是民国时期高教研究的一大特点, 可资借鉴。 又如, 当时的高教研究论文大都崇尚简捷和务实的文风, 许多文章篇幅都不长, 观点鲜明, 言简意赅, 文笔清新 流畅, 这也值得今天不少高教研究者学习。 ¹ 5中华教育改进社第一次会议6 , 5 新教育6 1922年第 5 卷第 3期。 º 中华民国大学院编 5全国教育会议报告6 , 商务印书馆, 1928年。 » ¿ mx m} 庄泽宣: 5教育概论6 , (上海) 中华书局, 1928 年, 第 201- 214页。 ¼ 5第二次全国教育会议始末记6 , (上海)江东书局, 1930年。 ½ 5第三次全国教育会议报告6, 1939年。 ¾ my 傅斯年: 5改革高等教育中几个问题6 , 5独立评论6 1932年第 14号。 À 5雷沛鸿文集6 ( 下册) , 广西教育出版社, 1990 年, 第 472页。 Á mw孟宪承: 5大学教育6 , 商务印书馆, 1934 年, 第 6 - 10、11- 23页。 Â 汪懋祖: 5对于新学制草案高等教育段质疑之点6 , 5新教 育6 1922年第 4卷第 2期。 lv 陶孟和:5论学制系统6 ,5新教育61922年第 4卷第 2期。 lw叔永: 5国立大学的合理化问题6 , 5独立评论6 第 158号。 lx宋懋炎: 5大学地点的分配和合并问题6 , 5独立评论6 第 161号。 ly lz 边理庭: 5大学教育的政策问题6 , 5教育杂志6 1938年 第 31卷第 6号。 l{ l} 5第二次中国教育年鉴6,商务印书馆, 1947年,第 10页。 l| 金以林: 5近代中国大学研究6 , 中央文献出版社, 2000 年, 第 251页。 l~孙晓楼: 5大学教育应行改进的几点6 , 5教育杂志6 1933 年第 25卷第 11号。 mu mz 郑若谷编 5大学教育的理想6 , (北平) 著者书店, 1933 年, 第 3、61- 92、103- 123页。 mv 埃里奥特著,谢冰译5大学之行政6 ,商务印书馆, 1928年。 m{ 蒋梦麟: 5英美德法四国人民之特性与大学之特点6 , 5新 教育6 1923年第 5卷第 3期。 m| 高平叔编 5蔡元培教育论著选6 , 人民教育出版社, 1991 年, 第 571页。 m~舒新城: 5近代中国教育思想史6 , 中华书局, 1929 年, 第 9页。 nu 梅贻琦:5大学一解6 ,5清华学报61941年第 13卷第 1期。 责任编辑: 杨向艳 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