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北元汗系

内蒙古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一九八七年第三期 关 于 北 元 汗 系 薄音湖 年元惠宗撤离大都 , 朱明建国 。 蒙古贵族在退回草原后继续保持的 政 权 , 史 称 北 元 。 北元与明王朝南北对峙二百六 、 七十年 , 由于史料零散 , 记载歧异 , 这一期间北元许多 重大史实至今仍然若明若暗 , 其中北元汗系这个首当其冲的问题 , 经过史学界一百多年的探 讨 , 还没有得到一致的结论 。 所谓北元汗系 , 主要指元惠宗之子爱散识理达腊的继承者脱古 思拈木儿至达延汗的汗位相承 。 解决这个问题最普遍的办法是 , 以明代汉文史料为基础排列 出一个汗系 , 再以蒙文史料填补汉文史料缺漏的部分 。 以往关于北元史论著的作 法 基 本 如 此 。 北元史的根本汉文史料是 《明实录 》, 此外还有郑晓《今言 》, 王世贞《北虏始末志 》 等明人笔记 。 蒙文史料是十七世纪以后成书的大小《黄金史 》、 《黄 史 》、 《蒙 古 源 流 》 等 。 两者相比 , 汉文史料多为当时的记实之作 , 具有较高的准确性 , 缺点是东麟西爪 , 多有 遗漏 , 蒙文史料出自本民族史家之手 , 珠贯绳联 , 首尾具备 , 自有独特的价值 , 缺点是记事简 略 , 且挟杂传闻故事 , 难以逮信 。 因此 , 以蒙汉文史料参比对证 , 考求北元汗系之实 , 不失 为一种切实可行的方法 。 这方面 日本学者和田清已作了最充分的研究 ①。 但是这种方法有弊 病 , 既不能使两类史料完全统一起来 , 也无法说清前后汗之间的准确关系 。 遗憾的是 , 以现 存的蒙汉文史料人手 , 我们只能达到和田清这样的高度 , 欲作突破性的研究 , 除非 另有可资 利用的新史料 。 日本本田实信先生是进行突破性研究的第一位学者 。 他的 早期北元世系 》一文 ②, 利 用了前人未曾在北元史领域中利用过的一系列波斯文史料 , 澄清了许多仅凭蒙汉文史料无法 搞清的问题 。 据本田先生的学生杉山正明说 , 他为了撰写这篇论文 , 曾作了艰苦的努力 。 本 田运用重要的波斯文史料 , 作出了很大贡献 。 嗣后又有 日本冈田英弘也利用波斯文史料做了 进一步的研究 ③。 本田先生指出的波斯文史料主要有 尼咱木丁沙迷 《武功记 》 纯 一 巨 多时 一 瓦 , 载种塔尔编 《尼 峋木丁沙迷的帖木儿 的征服史武功记 》 , 第 卷 , 布拉格 , 年 。沙迷是中亚帖木儿帝国史 家 , 此书是他在 年至 年奉帖木儿之命 , 以当时的官方记录 为基础撰写而成 , 记事止 《明代蒙古史论集 》 年 。 , 。 《四卫拉特的起源 》 商务印书馆 , 年 , 潘世宪译 自《东亚史研究 · 蒙古篇 》 , 东洋文库 , 位 , , 位 , , 《史学杂志 》 一 , 年 。 下面所引本田 、 冈田文章不一一注出。 子 年 。 舍里甫丁阿里雅滋迪《武功记 》 一 助 多 一 五 , 存 大英博物馆 。 雅滋迪在 年奉帖木儿之孙 、 沙哈鲁汗的次子亦不刺金速檀之命编辑而 成 。 无名氏《突厥系谱 》 五 一 巨 , 藏印度政府图书馆 、 大英博物馆 。 据说是以已佚的沙哈鲁汗之子兀鲁别汗的 《成吉思汗四兀鲁思史 》为基础编撰而成的 。 晃迭迷儿《传记之友 》 丽 一 , 德 黑 兰 编 , 第 卷 , 另见 · 伯 齐 · 德 · 拉 · 克罗斯《大 成吉思汁史 》, 伦敦 , 年 。 他的祖父亦名晃迭迷 儿 , 死于 年 , 曾著《纯洁之园 》。 此外还提及无名氏《贵显世系 》 ‘ 一 劝 , 载《古代波斯 》 , 巴黎国家图 书馆 等文献 。 这些波斯文史料都多少不等地列举了元惠宗妥欢贴睦尔至阿台汗的系谱 , 有时注明了他 们的血统 忽必烈后裔 、 阿里不哥后裔 、 窝阔台后裔 , 缺陷是没有年代记载 。但正如本田先生 指出的那样 , 帖木儿帝国与北元有着明显的政治联系 , 他们的记录必有确切的依据 , 而且帖 木儿本人是与明朝建国的同时执掌察合台兀鲁思权柄的 , 他不能不关心从中原返回草原的蒙 古人的情况 , 因此应当高度重视帖木儿帝国史家笔下的蒙古世系 。 本田先生在蒙汉文史料基 础上增加了波斯文史料的利用 , 以三种史料相互对照 , 取得了超越前人的成果 。 笔者基本上赞同本田先生的研究 , 但还有一些问题仍感有商榷的余地 。 下面拟在本田实 信 、 和田清 、 冈田英弘诸位先生研究的基础上略作进一步探讨 , 愿闻指正 。 需说明的是 , 笔 者除了杉山正明先生所送的一份尼咱木丁沙迷 《武功记 》复印件 , 并代为译释外 , 其他波斯 文史料都转引自《早期北元世系 》一文 。 一 、 脱古思帖木儿 年 明洪武三年 元惠宗妥欢贴睦尔死于应昌 , 次年其子爱酞识理达腊即位 , 称必 力克图汗 , 年号宣光 , 在位八年死 , 溢昭宗 。 年脱古思帖木儿 《华夷译语 · 捏怯来书 》 作脱忽思帖木儿 , , 一 价 , 沙迷 《武功记 》作 讹 示 即位 , 称乌萨哈尔 汗 , 年号天元 夕 在位十年 , 年 洪武二十一年 在捕鱼儿海被明军击败 , 遁逃途中死于也 速迭儿之手 。 对于脱古思帖木儿有两种说法 , 一说他是爱酥识座达腊之子 , 又名 买 的 里 八 刺 , 一说他是爱献识理达腊之弟 , 与买的里八刺无涉 。 后一说见于《蒙古源流 》① , 为霍握 斯《蒙古史 》、 傅吾康《璞科第 明代东蒙古史 增订 》、屠寄《蒙兀 儿 史 记 》等 书 所 采 纳 ② , 特别是和田清还进行了详细论证 ③ , 本田实信则完全接受了他们的结论 。和田清的论据 主要是 《 蒙古源流 》卷 , 页 , 中华书局 年重印笺证本。 , 室 五 , , , , , · · , ‘ 了皿 了 , , , 。 , 蒙兀儿史记 》卷 魂 , 页 , 北 京市中国书店 年影印本。 《 明代蒙古史论集 》上册 , 页 一 , ①② ,曰 沁吞︸往‘ 爱酞识理达腊之子买的里八刺在 年明军袭破应昌时被俘 , 明太祖封为崇礼侯 , 后来 为了招抚蒙古 , 在 年遣还 , 并对他说 “尔本元君子孙 , 国亡就俘 , 囊即欲遣尔以归 , 尔年幼 , 道理辽远恐不能达 , 今即长成 , 联不忍令尔久客于此 , 故特遣归见尔父母亲戚以全骨 肉之爱 ” , 同时诏谕爱献识理达腊 “ 昔君在应昌所遗幼子南来 , 联待以殊礼已经五年 ⋯ ⋯念 君流离沙漠无宁岁 , 后嗣未有 , 故特遣咸礼等护其归 , 庶不绝元之祀君 ” 。 就是说 , 当时买 的里八刺不过是刚刚长大的少年 。后爱鳅识理达腊死 , 从 年即汗位的脱古 矛 卿咕木儿的年龄 来考虑 , 他不应是买的里八刺 。 因为脱古思帖木儿和长子天保奴在 年被也速迭儿杀死的 时候 , 他的夫人与次子地保奴被明军所俘 , 地保奴愤于蓝玉与他的母亲私通而 口 出 怨 言 , 所以当时地保奴的年龄不会太小 , 而据《蒙古源流 》记载 , 脱古思帖木儿另外还有三子 , 一 为恩克卓里克图 , 生于 年 , 当时已三十岁 , 一为额勒伯克 , 生于 年 , 当时已二十八 岁 第三子为哈尔古楚克都古楞特穆尔鸿台吉 , 生于 年 , 当时已二十六岁 。 脱古思帖木儿 既然有五个年龄相当大的儿子 , 所以他不可能与 年被俘的幼童买的里八刺同为一人 , 他 应当是《北虏始末志 》所说的爱鱿识理达腊死后即位的 “次子益王脱古思帖木儿 ” , 他是惠宗 妥欢贴睦尔的次子 , 即爱酞识理达腊之弟 , 按《源流 》所载 , 他生于 年 元至正二年 。 不知何故 , 和田清在论述过程中 , 竟完全没有参考《元史 》及其他元末明 初 的 史 料 。 《元史 》卷 《宗室世系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载 ‘ · 顺皇帝 , 三子 , 长皇太子爱献识理达腊 , 余 二 子 , 蚤 世 ” , 就是说 , 爱狱识理达腊实际上是惠宗妥欢贴睦尔的独子 , 虽曾有兄弟 , 但早已死去 。 据《源流 》, 爱献识理达腊生于 年 ①, 《元史 》卷 《脱脱传 》则说他曾保育于脱脱 家 , 在至正三年 被送还时为六岁 , 亦即生于 年 。 他为完者忽都皇后奇氏所生 。 惠宗另外还有三个皇后 答纳失里 , 年 元统三年 被杀 伯颜忽都 , 年 至正二 十五年 四十二岁死 , 木纳失里 , 年 至正七年 死 。 其中伯颜忽都皇 后 “ 生 皇 子 真 金 , 二岁而夭 ” , 这个真金显然是惠宗早夭的二子之一 ② 。 惠宗另一个儿子不见于记载 , 但 既云 “ 蚤世 ” , 当然不会是脱古思帖木儿 。 《源流 》说脱古思帖木儿生于 年 , 那么到元 末明初他 已经二十七 、八 岁了 , 这样一位皇子在《元史 》及其他史料中竟然毫无反映 , 是不可 能的 。 年 至正二十六年 成书的陶宗仪 《南村辍耕录 》所载《大元 宗 室 世 系 》, 在 “今上皇帝 ” 惠宗 之后列举的儿子只有 “ 皇太子爱献识理达腊 ” 一人 ③ , 可见陶氏也只 知惠宗有一子 , 并无兄弟 。 皇太子爱献识理达腊也只有一个儿子 , 即买的里八刺 , 《辍耕录 · 大元宗室世系 》列举 爱欲识理达腊之子即此一人 , 前述和田清所引明太祖的话也说爱酞识理达猎除买的里八刺之 外 “后嗣未有 ” 。 他的生年失载 , 《元史 》卷 《完者忽都皇后奇 氏 传 》在 叙 述 年 至正二十五年 伯颜忽都皇后死后立奇氏为中宫皇后的册文中说她 “ 既发祥元子于储闲 , 复流庆孙枝于甲观 ” , 可知惠宗孙买的里八刺当时已经出世 。 既然他在 。年被俘虏时正值 冲龄 , 因此他的生年即使早于 年 , 也不会早很多 。 鉴于上述情况 , 《北虏始末志 》所说继爱献识理达腊即汗位的 “ 次子益王脱 古 思 帖 木 ① 《 蒙古源流 》卷 , 页 。 ② 《 元史 》卷 , 《 后妃传 》 , 页 卷 , 《 顺帝纪四 》, 页 , 中华书局 年点校 本 。 ③ 《 南村辍耕录 》卷 , 页 , 中华书局 年版 。 儿 ” ①, 就只能是从明朝北归的买的里八刺 , 他不是惠宗之子 , 而是爱缺识理达腊之子 。 至 于为何称 “次子益王 ” , 只好理解为爱献识理达腊曾有长子 , 但已不在 , 而次子买的里八刺 曾被授予益王称号 。 正因为如此 , 明成祖在脱古思帖木儿死后二十年晓谕蒙古汗本雅失里的话 , 就不是明朝 对蒙古汗系的误解 , 而是实情 。 他说 “我皇考太祖高皇帝 , 于元氏之子孙存恤保全 , 尤所加厚 , 有来归者皆令北还 。 如遗妥 古思帖木儿还 , 后为可汗 , 统率其众 , 承其宗祀 , 此南北之人所共知也 ” 。 ② 同时 , 郑晓《今言 》、 《征吾录 》中所说的 “爱欲识理达腊死 , 其子脱古思帖木儿立 , 脱古思帖木 即买的里八刺也 ” ③ , 也是符合实际的 。 需要再加说明的是洪武十一年 爱献识理达腊死后 , 明太祖诏谕承相哈刺章等人 的话 “今闻尔君因疾而崩 ⋯ ⋯或闻欲立新君 , 其亲王者有三 , 卿等正在犹豫 之 ’ 间 。 联 观 三 者 , 诚可再思 。 凡此三人皆元亲孙嫡派 , 不过遥分叔伯而已 。 卿等若欲坚忠贞之意 , 毋抑尊 而扶卑 , 理应自长而至幼 , 无乃人伦正而天道顺也软 ” ④ 和田清认为这三个亲王至少包括脱古思帖木儿和买的里八刺叔侄二人 。 但明太祖已指出 这三人 “遥分叔伯 ” , 希望扶尊抑卑 , 所以我们还是应理解为只有爱献识理达腊的摘子买的 里八刺 —脱古思帖木儿是最合适的汗位候补人 , 其他二人不过是具有一定资格的诸王而已 。 至于《源流 》中的恩克卓里克图 , 下面将要说明 , 他并不是脱古思帖木儿之子 。 二 、 思充本且克 汉文史料对他毫无记载 。 蒙文史料的记载有三种 《蒙古源流 》说他是脱古思帖木儿之子 , 脱古思帖木儿死后 , 年即汗位 , 在位四年死 ⑤ , 无名氏《黄金史 》只称为卓里克图汗 , 年即位 , 在位四年死 ⑧ , 罗 卜藏丹津《黄金史 》作二人 , 一 为卓里克图汗 , 年即位 , 在位四年死 , 一为恩克 汗 , 年即位 , 在位四年死 ⑦。 对此歧异只有对照波斯文史料才能作出判断 。 两 哎武功记 》、 《突厥系谱 》、 《传记之 友 》在脱古思帖木儿之后列举的汗是伊速达儿 妇。 安卡 、 , 并说他们是父子 。 伊速达儿显然就是在 年杀死脱古思帖木儿的也速迭儿 。 《华夷译语 》载洪武 二 十 二 年 知院捏怯来给明太祖的信说 “阿里学可的子孙也速迭儿大王等与斡亦刺惕一同造 反 , 毒害了我们的皇帝 , 夺走大印 , 百姓人烟尽行毁坏 ” ⑧。 捏怯来是洪武二十一年捕鱼儿 ① 《 北虏始末志 》, 明万历刊弃州史料前集 , 卷 ② 《 明太宗实录 》, 永乐六年三月辛酉 , 台湾中央研究院史语所 年影印本。 ③ 《 今言 》卷 , 页 凡, 中华书局 年标点本 , 《 征吾录 》卷下 , 郑端简公全集本。 ④ 《皇明世法录 》卷 , 明崇祯刊本 , 《明太祖实录 》洪武十一年十二月戊辰条对这段 话略 有 删 简。 ⑥ 《蒙古源流 》卷 , 页 。 ⑥ 无名氏 《黄金史 》 , 页 , 荣文书社 年版。 ⑦ 罗 卜藏丹津 《黄金史 》 , 页 ,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年版 。 ⑧ 《华夷译语 》载《捏怯来书 》 , 涵汾楼秘岌本。 海之役中保护脱古思帖木儿突出明军包围的大臣之一 , 在脱古思帖木儿被也速迭儿杀害后 , 统领部众降明 , 因此他的信有很高的准确性 。 所谓被毒害的皇帝当然指脱古思帖木儿 , 特别 重要的是指出了也速迭儿是忽必烈汗之弟阿里李可 阿里不哥 的子孙 。 阿里不哥的 “夏营 地在阿勒台 , 冬营地则在姑客和乞儿吉思 。 其间相距三 日程 ” ① , 他的驻地与斡亦刺惕紧密 相邻并互相联姻 。 在阿里不哥与忽必烈争夺汗位战争中 , 斡亦刺惕支持阿里不哥 , 在阿里不 哥失败一百多年后 , 他的后裔也速迭儿趁忽必烈子孙衰弱之机 , 再度联合卫拉特 斡亦刺 、 瓦刺 , 杀死了脱古思帖木儿 , 而且 “夺走大印 ” , 即登上了蒙古汗位 。 以此和前述蒙古史料 的三种记载相比 , 罗 卜藏丹津《黄金史 》的记载与波斯文史料的记载互相吻合 , 即也速迭儿 相当于卓里克图汗 , 其子安卡是恩克汗 , 而《源流 》一方面将他们父子视为一人 , 另一方面 错误地认为他是脱古思帖木儿之子 , 无名氏《黄金史 》则只提及卓里克图汗 , 遗 漏 了 恩 克 汗 。 冈田英弘注意到了罗 卜藏丹津《黄金史 》的记载 , 而本田实信因为未曾看到这个史料 , 结论未免含糊不清 。 总之 , 脱古思帖木儿之后即汗位的 , 是也速迭儿 卓里克图汗 和恩克父子 , 他们是阿 里不哥的子孙 。 三 、 翻勒伯克 额勒伯克继恩克称汗 , 但同样不见于明人记载 。 《蒙古源流 》说他是脱古思 帖 木 儿 之 子 , 年生 , 年即位 , 在位七年 , 年死 ② , 大小《黄金史 》则说他 年即位 , 在位六年 , 年死 , 未提及是何人之子 ③。 他的卒年应以《源流 》为准 , 因为在《明实录 》中 , 他 的继承者坤帖木儿在 。年 建文二年 已作为糙粗可汗与明朝打交道了 ④ 。 在波斯文史料 中 , 他也被排列在安卡 恩克 之后 , 名字作阿勒雅克 、 阿勒纳克 、 阿 木力克 , 显然都是额勒伯克 的讹译 , 同时亦未提及是何人之子 。 蒙文史籍所载额勒伯克汗的故事颇为详细而生动 他受卫拉特浩海太尉的峡使 , 杀死弟 弟 《黄金史 》称作其子 哈尔古楚克特穆尔鸿台吉 , 夺取了美貌的弟媳 儿媳 鄂勒哲依图 鸿郭斡拜济 , 后拜济设计除掉浩海太尉 , 卫拉特的乌格齐哈什哈 、 浩海太尉之子 巴图拉又起 兵杀死了额勒伯克 。 冈田英弘认为额勒伯克也是阿里不哥后裔 , 本田实信认为他属于忽必烈家族 , 但不清楚 他如何从阿里不哥后裔恩克手中恢复了汗位 , 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脱古思帖木儿之子 。 两相 比较 , 本田实信的观点较为可取 。 第一 , 据传哈尔古楚克特穆尔鸿台吉是达延汗的远祖 , 如 果他和他的兄长 或父亲 不是忽必烈的后裔 , 那么达延汗也不是忽必烈的后裔 , 这是无法 接受的 , 第二 , 本田实信已指出 , 《源流 和《黄金史 》的作者只关心忽必烈后裔的蒙古汗 与卫拉特之间的斗争 , 至于阿里不哥或窝阔台后裔对汗位的要求 , 作者并不介意 , 额勒伯克汗 与卫拉特的冲突及其被杀 , 正是作者津津乐道的 , 这只能解释为额勒伯克确是忽必烈后裔 。 当然 , 如果按《源流 》把额勒伯克看作脱古思帖木儿之子 , 那么他的生年必须重新考虑 , 因 《史集 》卷 , 页 , 汉译本 , 商务印书馆 年版。 《蒙古源流 》卷 , 页 一 。 无名氏 《黄金史 》 , 页 罗 卜藏丹津 《黄金史 》 , 页 一 。 《明太宗实录 》建文二年二月癸丑 。 ①②③④ 为在 年他的父亲可能还没有出生 。 额勒伯克汗的继承者是坤姑木儿 。 《明史 》云 “ 而傲 自脱古思拈木儿后 , 部帅纷李, 五传至坤帖木儿 , 咸被轼 , 不复知帝号 ” ① , 明成祖说 “夫元运既讫 , 自顺帝之后 , 传爱 欲识理达腊夕 至坤帖木儿凡六辈 , 瞬息之间 , 且未闻一人遂善终者 ” ②。 脱古思帖木儿至坤 帖木儿五传 , 爱献识理达腊至坤帖木儿六传 , 中间所缺的三代恰好是卓里克图 、 愚克 、 额勒 伯克 , 这反映了明朝虽然说不出他们的名字 , 但却知道在脱古思帖木儿和坤帖木儿之间曾有 过三位蒙古可汗 。 四 、 坤帖木儿 这是明人在脱古 , 枯木儿之后所确知的第一个蒙古汗 。 《传记之友 》正确地把他列举在 阿木力克丈额勒伯克 之后 , 而《突厥系谱 》则在阿勒纳克 额勒伯克 之后列举了土兰帖 木儿 口 巨 口 , 因此土兰帖木儿也就相当于坤帖木儿 。 在《蒙古源流 》中他被译 作现特穆尔夕 额勒伯克之子 , 第一次以鞋粗可汗身份与明朝联 年即位 , 礴。 年死 ③。 《源流 》的年代是正确的 , 因为他 系是在建文二年 , 而永乐元年 春与明朝打 。在大小《黄金史 》中 , 坤帖木儿被称作托欢 。丫。 ,交道的糙粗可汗已是下一代鬼力赤④ 。 年即位 , 在位四年 , 年死 ⑥ , 《突厥系谱 》说从土兰帖木儿开始 这两个年代都显然有误 。 “汗位再次落入成吉思汗其他子孙之手 ” , 本田实信 和冈田英弘都认为这句话表明汗位又被阿里不哥的子孙所夺取 , 也就是说 , 坤帖木儿是阿里 不哥的后裔 , 而不是额勒伯克之子 。 这是可以接受的 。 卫拉特既杀死额勒伯克 , 当然就会拥 立他们的长期同盟者阿里不哥的后裔 , 而且在《明太宗实录 》中 , 坤帖木儿也确实被明朝视 为卫拉特的同伙 。 五 、 曳力赤 年坤帖木儿死 , 的三方面情况 第一 , 年 永乐元年 便出现了靴袒可汗鬼力赤 。 明人主要记载了他 ’卜元裔 ” , 似乎表示他不具备当可汗的资格 , 第二 , 他的住牧地在甘 肃边外 , 有时到哈密互市 , 年曾毒杀哈密忠顺王安克帖木儿 , 为此遭到别失八里王迷查 干的征讨 第三 , 他与东蒙古阿鲁台等人联合 , 里从中亚帖木儿王庭返回蒙古后 , 为众所杀 。 一再与卫拉特作战 , 年 “元裔 ” 本雅失 可是这位蒙古汗在世系井然的蒙文史料中却无直接的记载 鬼力赤的人物 , 看看他是否以其他名字存在于蒙文史料之中 。 。 史学家们便努力寻求相当于 寻找的结果 , 他们认为《蒙古 源流 》、 大小《黄金史 》中的乌格齐哈什哈 驴芭 幼 就是鬼力赤 ⑥ 。 在《蒙古源旅 》中 , 乌格齐哈什哈被称作卫拉特的克咚古特 或认为即 “克 明史 卷 了, 落糙粗传 》 , 页 。 《明太宗实录 》永乐六年三月辛酉 。 ①②③④⑥⑥ 烈惕” , 、 或认为即 “乞儿吉思 ” 部人 , 年杀额勒伯克汗 , “蒙古人众 大 半 降 之 ” , 年杀卫拉特 巴图拉垂相 即汉籍中也先祖父马哈木 , 是年死 , 子额色库即汗位 ① , 在 《黄金史 》中 , 他和 巴图拉垂相都是管辖四卫拉特的首领 , 年一起杀死额 勒 伯 克 汗夕 年即汗位的是斡亦刺岱 相当于额色库 , 但未说斡亦刺岱是乌格齐哈什哈之子 ② 。 一 认为乌格齐哈什哈就是鬼力赤的主要理由是 二者所处年代相近 鬼力赤 “非元裔 ” , 乌格齐哈什哈是卫拉特人 , 不属黄金家族 , 二者相符 乌格齐哈什哈杀死额勒伯克汗后 , 曾 使 “蒙古人众大半降之 ” , 意味着他可能登上了汗位 , 这与鬼力赤的 “ 糙粗可汗 ” 地位亦相 符 鬼力赤 、 乌格齐对音相似 。 这种说法已为许多人所接受 。 但应该看到 , 它对于一些重要史实仍不能作出 合 理 的 解 释 二 本田实信已指出 , 如果说鬼力赤就是乌格齐哈什哈 , 那么十五世纪初东蒙古和卫拉特的 斗争就全然是卫拉特的内部之争 , 鬼力赤既管辖卫拉特 , 又得到东蒙古的承认而当上了全蒙 古的可汗 , 这在 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不可能的 , 即如后来卫拉特的强有力首领脱欢已基本控 制全蒙古时 , 尚且由于 自己非黄金家族成员而未能如愿登上汗位 。 为解决这一矛盾 , 本田实 信设想了两个乌格齐哈什哈 , 即乌格齐哈什哈 是卫拉特人 , 乌格齐哈什哈 相当于与东蒙 古联合对抗卫拉特的鬼力赤 , 并认为蒙文史料把这两个人隐蔽在一个乌格齐哈什哈名下了 。 本田实信对于鬼力赤时代蒙古形势的分析是合乎情理的 , 鬼力赤不可能是卫拉特人 。 但 他设想的乌格齐哈什哈 、 两人 , 却于史无征 , 难于苟同 。 前述吴其玉 、 白翠琴的文章曾 力证乌格齐哈什哈与《明太宗实录 》建文二年 。。 二月癸丑条中提到的 “ 瓦刺王猛哥帖 木儿 ” , 一 以及鬼力赤三者实为一人 。 从猛哥帖木儿出现的时间 , 以及他曾是瓦刺 卫拉特 的 首领来看 , 笔者赞同这个结论的前一部分 , 即乌格齐哈什哈等于猛哥帖木儿 , 但不 赞 成 结 论 的后一部分 , 即乌格齐哈什哈和猛哥帖木儿等于鬼力赤 , 理由已如上述 。总之 , 从现有蒙文史料 来看 , 我们还难于找到相当于鬼力赤的人物 。 一 至于鬼力赤和乌格齐的对音 , 可以说完全不同 。 依照《中原音韵 》, 鬼力赤三字分别属于 见纽、 来纽 、 照纽 , 合口 呼 、 齐齿呼 、 齐齿呼 , 全属于齐微韵 , 其构拟应为 一 一护, 如果 对照蒙古语词汇 , 可作 沙 讨饭的 。乌格齐 如 日 在当时应读作 “ 忽格赤 ” 行 亡 , “ 忽格 ,, 即 “ 忽格儿 ” 。承 , 牛 , 加词尾 “赤 , , 己 时辅音 脱落 , 因 此 “ 忽格 赤 ” 即 “牧牛者 ” , 这也就是《华夷译语 》中的 “牛 忽格儿 , 牧牛人 忽 格 赤 ” ③ , 亦 与 《 、 明太宗实录 》洪武二十三年三月癸巳降明的蒙古垂相忽哥赤同名 。 因此从鬼力赤与乌格齐 的对音人手并不能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 “哈什哈 ” 一词语义不清 , 和田清比定 为 满 语 的 “戈什哈 ” , “ 亲兵 ” 之意 ④ 。 拉德洛夫《突厥方言辞典 》中收有 一 词 , 吉尔 吉思 语意为 “ 强大 、 英雄 ” , 又有 、 一词 , 吉尔吉思语意为 “秃头 ” ⑤, 或者 “哈 什哈 ” 是 这两个词中的一个 。 看来 , 乌格齐哈什哈是个浑号 。 波斯文史料 《突厥系谱 》、 《传记之友 》在坤帖木儿和伊勒齐特穆尔之间的可汗是乌鲁 ① 《蒙古源流 》卷 , 页 一 。 ② 无名氏 《黄金史 》 , 页 罗 卜藏丹津 《黄金史 》 , 页 一 , 。 ③ 《华夷译语 》鸟兽门 , 人物门 。 ④ 《明代蒙古史论集 》 , 页 。 ⑤ · 及二 几 , 从 、 访 , ‘ 、 、 , 。 克特穆尔 。 伊勒齐特穆尔就是《源流 》中的额勒锥特穆尔 , 亦即汉籍中的 本雅失里 , 他是鬼力赤的汗位继承者 , 因此乌鲁克特穆尔就相当于鬼力赤 , 如果鬼力赤 讨 饭的 是他的绰号的话 , 乌鲁克特穆尔可能是他的本名 。 了突厥系谱 》说 , 乌鲁克特穆尔是窝阔台汗的后裔 。 笔者与本田实信 、 冈田英弘一样 , 认为《突厥系谱 的记载是正确的 , 因为许多史实由此可以迎刃而解 。 第一 , 鬼力赤的住牧 地在甘肃边外 , 常在哈密一带活动 , 这与蒙元时期窝阔台及其后裔的封地在西北这一情况相 合 第二 , 鬼力赤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成员 , 如阿里不哥后裔也速迭儿父子一样 , 只要具有一定 力量便可以称汗 , 而不必象卫拉特的也先那样需经过三代人的长期努力才能勉强登上汗位 , 第三 , 作为窝阔台后裔的鬼力赤与崛起于西北的卫拉特争战 , 夺取被卫拉特人步步占据的祖 先封地以及窝阔台旧都和林 , 在当时看来 , 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当然还需对汉籍中鬼力赤 “非元裔 ” 问题作出解释 。 我的理解 , ,’卜元裔 ” 只表示不是 忽必烈的后裔 , 因为忽必烈建立元朝后 , 所有的皇帝都出自他的子孙 , 鬼力赤是 窝 阔 台 子 孙 , 说他 “非元裔 ” 于情理可通 , 然而 “非元裔 ”并不绝对意味着不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成员 。 六 、 本琅失里 鬼力赤之后的蒙古汗本雅失里就是《蒙古源流 》中的额勒锥特穆 尔 住 、 《黄金史 》中的兀雷特穆尔 ① , 也是波斯文史料中的阿勒吉特穆尔 了 、 伊勒齐特穆 尔 加。 , 明人记录中又称 完者秃 】 。 , 说 他 是 “ 元之遗裔 ” ② 。 两《武功记 》和《突厥系谱 》还记述了一个 “太子 ” , 《突厥系谱 》说 这个太子是阿里不哥后裔 , 据本田实信的分析 , 太子和额勒锥特穆尔是一个人 。 本雅失里太子在 年由于蒙古内乱来到中亚帖木儿汗庭 见于两《武功记 分 , 明朝的 使臣在撒马儿罕曾见过他 , 说 “其部属不过百人 ” ③。 年他取道别失八里返回蒙古 , ,’卜 元裔 ” 鬼力赤遂被害 , 鬼力赤部下阿鲁台太师拥立本雅失里为汗 , 与卫拉特 争 雄。 年 永乐七年 因杀明使郭骥遭明将丘福征讨 , 肿胸河一战 , 覆没丘福十万大军 。 次年明成祖 亲征 , 本雅失里在斡难河被击败 , 逃往卫拉特 , 旋被卫拉特马哈木所杀 。 冈田英弘毫无保留地接受了《突厥系谱 》的记载 , 认为本雅失里是阿里不哥后裔 。本田实 信认为这个记载带有随意性 , 还是应该把本雅失里看作忽必烈的后裔 。 本田实信的观点较为 可取 。 如前所述 , 本雅失里既为 “元之遗裔 ” , 因此尽管力量微弱 , 但一旦返回蒙古 , 就立 刻得到东蒙古贵族的拥戴 , 倾覆了窝阔台后裔鬼力赤 , 这说明他应属于正统的忽必烈家族 。 此外 , 他与东蒙古阿鲁台太师联合不断进攻卫拉特 , 最后死于卫拉特马哈木之手 , 也有助于 说明这一点 。 七 、 答里 巴、 倾色库 年本雅失里被杀后 , 马哈木立答里 巴为汗 。 此事见于《明太宗实录 》永 乐 十 一 年 五月庚子东蒙古阿鲁台太师给明成祖的奏报 “马哈木等拭其主 , 收传国玺 , 又搜 ① 《蒙古源流 》卷 , 页 , 无名氏 《黄金史 》 , 页 , 罗 卜藏月津 《黄金史 》 , 页 ② 《明太宗实录 》永乐五年冬十月壬辰 。 ③ 同上 。 立答里巴为主妙 。 次年明成祖亲征卫拉特 , 在忽兰忽失温大败答里巴 、 马哈木的军队 , 此后 答里巴二名林史书上消失 。 答里巴在《蒙古源流 》中作德勒伯克 , 额勒锥特穆尔 本雅失里 之子 , 在无名氏《黄金史 》中作答勒 巴克 丫 , 一 年 即 位 , 在位 五 年 , 场年死 ①。 , 年代应以记载明确而合理的蒙文史料为准 。 《传记之友 在伊勒齐特 穆 尔 倾种雄特穆尔 之之后列举的可汗是达勒台 , 答勒台应是答里巴的讹译 , 同时说 他是阿里不哥的后裔 , 这与《源流 》所说他是额勒锥特穆尔之子 、 忽必烈后裔不同 。 根钾史实分析 , 答里 巴不应该是本雅失里之子 。 首先 , 马哈木杀死本雅失里后 , 曾向明 朝表示 “得其传国玺 , 欲遣使进献 ” ② , 如果同时又立本雅失里之子为汗 , 这是不可能的 , 答里巴必定是本雅失里的敌人而不是儿子 其次 , 马哈木杀死忽必烈后裔本雅失里 , 拥立阿 男不哥后裔答里巴 , 卫拉特对待蒙古汗的立场从来就是这样的 。 因此不妨将答里 巴看作是阿 里不哥帅后裔夕 早然还不能够指出他的父 、 祖是何人 。 拉嵘源流 》所载 , 年答里巴死 , 同年卫拉特乌格齐哈什哈之子额色库 。 即 位 , 在位十一年 , 年死 罗卜藏丹津《黄金史 》中相当于额色库的汗是斡亦刺岱‘ 侧 无名氏《黄金史 》中是斡雅刺岱 刚 ③, 《传记之友 》中达勒 台 答 里 巴 之 后 的可汗叫乌尔岱 , 是阿里不哥的后裔 , 乌尔岱当然也就是斡亦刺岱 。这三个名字究 竟哪一个更正确 , 由于汉文史料根本没有记载这一代可汗 , 因此无法作出判断 , 他由何人拥 立 , 亦史无明文 。 但将额色库 斡亦刺岱 、 斡雅刺岱 、 乌尔岱 看作阿里不哥后裔而不是卫 拉特人乌格齐贻什哈之子 , 显然较为合理 。 当时东蒙古最强大的首领是阿鲁台太师 , 卫拉特 是他的世仇买 他决不会拥立何里不哥的后裔或卫拉特人为汗 , 从史料记载来看 , 额色库与卫 拉特有着明显的关系 , 札奇斯钦认为斡亦刺岱丫名表示他属于卫拉特族 ④ , 鲍登的《黄金史 译注 》将斡亦刺岱汗落直译为 “ 卫拉特的可汗 ” 铆。 ⑥ , 都有一定的 道理 , 从卫拉特内部情况看二 当时卫拉特最强大的首领马哈木 、 太平 、 把秃学罗都活着 , 如 果额色库是卫拉特人 , 那么最强大的首领未能称汗 , 反而让微不足道的弱者登上汗位 , 无论 如何讲不通 , 因此唯一的解释是额色库有着黄金家族的血统 , 他不过凭着优越的政治地位才 被推举为汗的 , 而之所以为卫拉特人所推举 , 也正因为他是柯里不哥的子孙 。 额色库继答里 巴称汗 , 或许他与答里巴有着十分亲近的血缘关系 。 乃、 阿台 , 脱鲜不花 额色库之后即汗位的阿台 在 《蒙古源流 》中译作阿岱 , · 脱脱不花被 · 称 作 岱 总 只 , 《突厥系谱 》和《传记之友 》亦称阿台为阿岱 , 脱脱不花 以下各代 汗阅如 。 他们曾在同一时期内各自称汗 。 阿台在 年由阿鲁台太师拥立 ⑥ , 年在甘肃 边外被卫拉特马哈木之子脱欢和脱脱不获袭杀 , 脱脱不花曾降明朝 , 居住在甘肃边外 , ① 《蒙古源流 》卷 , 页 , 无名氏《黄金史 》 , 页 ② 《明太宗实录 》永乐十年五月乙酉 。 · ③ 《蒙古源流 》卷 , 页 一 , 罗 卜藏丹津 《黄金史 》 , 页 , 无名氏 《黄金史 》 , 、 页 ④ 《蒙古黄金史译注 》 , 页 , 台湾联经出版事业公司 年版 。 ⑤ · · 乙 , , , 。 ⑥ 《蒙古源流 》卷 , 页 , 无名氏 《黄金史 》 , 页 , 罗 卜藏丹津 《黄金史 》 , 页 。 年由脱欢拥立 ① , 年被脱欢之子也先杀害。 《源流 》和《黄史 》都说阿台是科尔沁乌济锦额毡 越护 】 , 成吉思汗幼弟斡赤 斤 之后 ②, 而《突厥系谱 》则说他是乌鲁克特穆尔 鬼力赤 之子 , 窝阔台的后裔 。本田实 信指出 , 阿台的活动范围和命运与鬼力赤有着惊人的相似 阿台也得到阿鲁台的支持 , 他的 住牧地区同样在甘肃边外 , 而且也被卫拉特人所杀 , 因此 , 阿台不应该出自蒙古东部的科尔 沁 , 而应当是窝阔台后裔鬼力赤之子 。 脱脱不花在 《源流 》中称为脱古思帖木儿汗之孙阿寨台吉之子 , 是忽必烈的后裔 , 本田 实信对此无异议 , 冈田英弘认为脱脱不花既为卫拉特所拥立 , 又袭杀阿台汗 , 可能是阿里不 哥后裔 , 但同时又认为他更可能与阿台汗同属窝阔台家族 。 笔者认为属于忽必烈后裔的可能 性更大一些 。 原因是 , 最初卫拉特脱欢本打算 自己称汗 , 只是由于众人的反对 , 才勉强拥立 了有高贵血统的脱脱不花 , 脱脱不花即位后 , 一方面与脱欢联合袭杀窝阔台后裔阿台汗 , 另 一方面与脱欢之子也先矛盾重重 , 他重用自己的兄弟阿噶巴尔济 , 封之为济农 , 一起与也先 吮衡 , 最终被也先杀害 , 他死后 , 也先夺取汗位 , ‘ 四处捕杀脱脱不花的亲属 , 史称 “杀元裔 几尽 ” ③ , 也就是要对忽必烈后裔斩尽杀绝 。 从这些史实来看 , 应当承认《源流 》以脱脱不 花为忽必烈后裔的记载更为适宜 。 九 、 达形汗的世系传承 也先杀死脱脱不花后登上汗位 , 他是北元唯一的卫拉特出身的可汗 。 他凭借强大的武力 取得这个地位 , 但由于他是非黄金家族成员这个重要原因 , 终于在 “ 只有成吉思汗子孙才有 资格当汗 ” 这个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面前灭亡 。 他称汗不过一年多 , 就在 年死于内让 。 此后的蒙古可汗是脱脱不花的两个儿子马可古儿吉思 、 摩伦 , 阿寨台吉的第三子满都鲁 , 阿 寨台吉的五世孙达延汗 。 其中除了达延汗的问题比较复杂 , 在史学界引起多年争论外 , 其他 几位可汗的情况大体清楚 , 没有什么争议 。 这里只准备谈谈达延汗的世系传承 。 清代史籍如《王公表传 》、 《慈部要略 》都说达延 汗是成吉思汗十五世孙 , 现在许多论著都沿袭了这种说法 这完全是从《黄史 》和 蒙古源 流 》而来的 。 《源流 》中达延汗的世系是 成吉思汗 —拖雷 —忽必烈 —真金 —答刺麻八刺 —海山 —图拈睦尔 —妥欢贴睦尔 —脱古思帖木儿 —哈尔古楚克特穆尔鸿台吉 —阿寨台吉 —阿噶巴尔济 —哈尔古楚克 —巴延蒙可 —达延汗 。 从成吉思汗至达延汗正好是十五代 。 但是根据前面的研究 , 这个世系应予修正 , 即妥欢 贴睦尔和脱古思枯木儿之间应增加爱献识理达腊 脱古思帖木儿之父 一代 , 这样从成吉思 汗至达延汗就是十六代 , 如果按《黄金史 》把哈尔古楚克特穆尔鸿台吉看作额勒伯克汗之子 , 还应增加额勒伯克汗一代 , 那么从成吉思汗至达延汗就是十七代 。 最后 , 将妥欢贴睦尔至达延汗的汗系整理如下表 数字表示汗序 ① 汉籍对脱脱不花即位年代记载十分混乱 , , 和田清据《李朝实录 》考订他应在 年即位 , 颇得其 实 , 见 《明代蒙古史论集 》上册 , 页 一 。 妙 《蒙古源流 》卷 , 页 , 《黄史 》 , 页 , 民族出版社 年版 。 ③ 《王李记 。 北狄 》 , 页 , 崇祯刊名山藏本 。 汗思吉成 台 、阔 窝 」 拖雷 阿里不哥烈必忽 赤力 ,······⋯⋯咖 ﹄ , 声迭 ‘ 速也④ ﹄,了木巴 克帖里恩 ·· 坤⋯答⑤⑦⑩ 浩海太尉 马哈木 脱认 也先 ①妥欢贴睦尔 ②爱酞识理达腊 ③脱古思帖木儿 买的里八刺 ⑥额勒伯克 额色库 ⑨本雅失里 哈尔古楚克特穆尔鸿台吉 或为额勒伯克之弟 阿台 阿寨台吉 ⑩脱脱不花 阿噶巴尔济 ⑩满都鲁 。鸟可古像瓜爆伦 哈尔古楚克 巴延蒙可 ⑩达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