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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七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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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七杰序 序 一八八三年的一个春夜,有一匹马慢慢的穿过山西省会太原的街道;这匹马在工人、乞丐和小贩之间穿来穿去,不时停下来让路给满清官吏的轿子。骑在马上的人偶尔对走路的熟人打个招呼,或向那些恶意皱着眉头的人,露出耐心的微笑。他一副中国人的打扮——长衫、小帽,留着辫子;只有当你再看他一眼时,才会发现他是个外国人,这就是司可福(Harold Schofield)——牛津大学毕业,一位年轻而出色的医生,为了基督的缘故,甘愿舍弃前途,把自己囚在中国。 司可福走进了中国内地会那间普普通通的房子,迅速的对诊所瞄了一眼,看看在他去乡间...

剑桥七杰
序 序 一八八三年的一个春夜,有一匹马慢慢的穿过山西省会太原的街道;这匹马在工人、乞丐和小贩之间穿来穿去,不时停下来让路给满清官吏的轿子。骑在马上的人偶尔对走路的熟人打个招呼,或向那些恶意皱着眉头的人,露出耐心的微笑。他一副中国人的打扮——长衫、小帽,留着辫子;只有当你再看他一眼时,才会发现他是个外国人,这就是司可福(Harold Schofield)——牛津大学毕业,一位年轻而出色的医生,为了基督的缘故,甘愿舍弃前途,把自己囚在中国。 司可福走进了中国内地会那间普普通通的房子,迅速的对诊所瞄了一眼,看看在他去乡间这段时间内,急救箱是不是已经运到了。然后,他走进客厅和太太打个招呼,晚餐早已预备好了,但他没有吃,只和太太讲了几句话,就踏着摇摇混混的梯子,走到楼上的卧室里去了。 他从窗口凝视着街上,拥挤、嘈杂、充满了阵阵的臭味——粪便、垃圾、汗臭和铺子、房子的混合味。他的眼光沿着街道向河看过去,再朝向远方的小山坡,心中想到的是这城、这省里众多的生灵——九百万居民,他们不认识基督……只有五、六位宣教士在这里……想到农夫在田间孜孜砭砭;满清官吏在宫廷里酒醉饭饱……陷在悒闷生活中的妇女……数不清的庙宇、泥塑木雕的偶像……他的思绪又飘回到故乡,那么遥远,那么遥远——二十天才能到海边,再要六星期才能到英国。英国教会很少想到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他们很少人愿意舍下享受、不顾安全,只为了把福音传给中国人。那些有心志前来的,又往往缺乏学识与训练。然而,一个牛津的高材生——司可福,体会到了这里的需要。 就这样,他再—次在床边跪下来,把一切交托给神。他求神唤醒英国教会对中国的关心,求神兴起人来传他的话语,呼召—批有才能的大学生,差遣他们来中国工作。要不是他有信心,这个祷告听起来实在有点荒谬。当司可福两年半前(才二十九岁),离乡背井,来到中国的时候,宣教上里大学毕业的寥寥无几,即使有,也都到非洲和印度去了。司可福所属的差会历史很短,没什么名气,但他自己却有这种负担。几个礼拜以来,他一直这样祷告,顾不得吃饭和休息,全心全意向神祈求。 夜色渐渐侵入这间小小的卧室,司可福仍然跪着,倾注于一件他未能活着看见的事上……。 —八八五年,伦敦,一个阴湿的冬夜,一大群人走进斯特兰路的爱塞特厅。厅里面挤满了男女老幼三教九流的人;珠光宝气的仕女,有马车在外面候驾,要把他们载回寓邸去。卖花女和工妇穿著衣服,在其间穿梭,她们从伦敦东部的贫民区步行而来。衣冠楚楚的良家于弟坐在小商人和流浪汉旁边,看起来这些人如果坐在音乐厅的走廊上,会比坐在这里自在些。 台上有四十位剑桥大学的学生,他们身后的墙壁上,高挂着一幅中国大地图,长度是从厅这头到厅那头,桌上放着一小迭中文新约圣经。时间到了,主席走进来,后面跟了七位年轻人,年纪稍稍长于那些大学生;—看衣着和举止,就知道他们是有学养,有地位的。开始是一段祷告和唱诗,接着主席介绍了这七位年轻人——就是被称为剑桥七杰的,然后,告诉全厅的人为什么他们第二天就要离开英国,到中国内地去宣教。 他们一个接一个站起来说话:司米德(Stanley Smith)——莱普顿和三一学院的毕业生,当年剑桥划船队的操舫者;章必成(Montagu Beauchamp)——三一学院毕业生,男爵之子;何斯德(D E.Hoste)——炮兵少尉,少将之子;凯色(W.W.Cassek)——莱普顿和圣约翰大学的毕业生,英国国教副牧师;西瑟端纳(Cecil Polhill-Turner)——伊顿学院毕业生,骑兵队军官,放弃了升迁的机会,加入此一行列;其弟亚瑟端纳(Arthur Polhill-Turner)——伊顿和三一学院的毕业生;最后一位是施达德(C.T. Studd)——伊顿和剑桥的毕业生,当时全国最出色的板球选手。他们告诉大家最近这些年日来,神怎样呼召他们放下原有的事业,一生投身于海外宣教的工作。 剑桥七杰的行动大大的震撼了那个时代,那个重视学识地位、崇拜运动才能的时代。然而在今日,他们的见证和司可福蒙垂听的祷告,仍令人深受感动。神在人心中的工作是不受时间限制的,而剑桥七杰更让我们看见:无论是在国内或国外,都有基督徒在恩典中响应神的呼召后,为他献上一生。中国大陆如今又成了关闭之地(当然里面还有基督徒在作见证),但其它地方的门仍敞开着(包括本地的需要。) 剑桥七杰的产生是因为英国大学曾深受美国布道家慕迪的影响。七十年后的今天(注),安知神不会因众人的祷告,同样的呼召另一批人出来? 注:此书英文本一九五五年出版于英国,距离七人来华的年代(一八八五年)正好是七十年。 第一章 剑桥大学生 「两堂考试,早上九至十一点、十—点半至下午一点半,考得很不错。三点半去见派先生,谢天谢地通过了!所以四点穿上衣服、载上帽子,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的剑桥生活就此开始』 。我以信心来开始这段生活,正如神所要求的,我是他的仆人……」这是一位年轻人的日记,一八七九年十月九日,星期三晚上,他坐在新房间里,写下这几句话。圣玛丽教堂的影子落在这栋建筑物上。 司米德,个子长得小小的,好看的头发、坚毅的小嘴,十八岁半,比一般大一新生要来得年轻些。因病提早离开莱普顿,休养了一年以后,进入剑桥大学,为入学考试曾努力奋斗一番,终于成了三一学院的正式新生。 司米德生在一个不冷不热的基督教家庭,父亲司亨利(Henry Smith)是位有名的外科医生,在梅费尔开业,在他离开剑桥宿舍那天下午以前,从未想过和他的儿子一同跪下祷告。按司米德自己说:他在十三岁时(一八七四年),已经「接受救主」了。两年后,在莱普顿学校里,他参加丁一个查经祷告会,由一位较年长的男孩——华关韦(Granville Waldegrave)所发起,利用福利社的一间小房子聚会。虽然司米德已经决志要当一个牧师,但他的信仰实在只是一种向善的挣扎,毫无果效。每天晚上他在日记本里简单地记录下自己属灵的情况。但是,当他打开日记本,回想一天是怎样度过时——工作只占了一小部分时间,其它都是玩乐。在一八七八到一八七九年那段又冷又长的冬天里,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花在溜冰上,夏天则打剌激的草地网球、划船、游泳、骑着父亲给他的脚踏车到处兜风——他觉得很神气。在日记中他没什么好记的,除了写下「无聊」、「不满足」、「没意思」、「有一点小进步」、「愚蠢的行为不像基督」等等字眼。同时,寒冷的天气使他受不住,宿疾后所遗下的胸痛又时时发作,究其根本原因,是由于他看不清身体的软弱与灵性的堕落有关,而且,他常以自己的感觉来估计其信仰,因此在日记本上实在是乏善可陈。 除了他自己的日记以外,在其它地方我们并不能看出这种现象。司米德的家人和朋友都认为他热情、乐观而富于幽然感,虽然有时善辩好驳、略带点忧郁的神经质,但他从不为病痛埋怨,并且在运动与功课上勇往直前,不顾时常发作的病痛。司米德不是个伪君子,而是个失败的基督徒,他自己也知道。 像他一般年纪的男孩,常会有—些不洁的念头,当这些在他脑中盘旋时,他会很痛苦的自我批判:「还有谁的灵魂会此我的更糟吗?……哦!惟愿基督的『生命』在我里面。我实在是干渴,但我信有一天终会得着。」 在剑桥的头几个礼拜像一阵旋风般过去。司米德很快就迷上划船的运动了,虽然他划不到一年,却被选上参加比赛。另外,他还是自行车队的队员。在这里,莱普顿的大伙儿又聚在一块了。章必成,生就一副运动家的体格,比司米德大一岁,两个人在学校裹足最要好的朋友,他也来到了三一学院兰章必成的父亲,在五年前死了;母亲是布道家雷斯脱克伯爵(Lord Radstock)的姊妹;他们在诺福克(Norfolk)的家,是基督徒活动的中心。司米德与章必成有许多相同之处:他们偶尔去参加圣徒走廊(Saint’s Passage)楼上的祷告会,偶尔在星期天去参加新成立的校际团契(Inter—Collegiate Christian Union)。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们尽量去回味在莱普顿福利社罢会时的甘美。在划船队中,司米德又遇到了凯色——一个安静又含蓄的人,人家叫他「缄然的威廉」。这是他第三年在圣约翰学院受圣职训练。既非为了礼貌,亦非为了志同道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经常在一起。 新生中有一位来自克利夫顿学校的威廉何斯德(William Hoste),因为也同是基督徒和划船手,也成了司米德的好朋友。在章必成的房间里,司米德遇见了来自伊顿学校的乔治施达德,是个二年级的学生、风头很健的板球手。乔治施达德的父亲最近逝世,原先在印度主持农务,于一八七四年慕迪(Moody)与桑基(Sankey)来伦敦布道中信主。司米德曾说:「我真喜欢乔治。」乔治的弟弟查理是板球狂,乔治和查理也属于这群「杰出人物」——他们会随时随地抛下烟斗,围着钢琴唱一曲「桑基的歌」,接着便是祷告。 司米德虽然参加每日祷告会,参加贫民区圣巴争巴堂(St.Barnabas)的主日学,又不时的在房间里谈论基督教问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但他属灵的光景仍旧很糟糕。「贫乏……灵性光景还好……与章必成读经,很愉快……怀疑……尚可……可怜的一天……愿神饶恕:这些字眼夜夜在日记中出现。日子一天天过去,划船占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到了第一年年终,虽然胸痛还是常常烦扰着他,但因当上了三一学院的新生尾桨手,他兴奋得很。上课、划船、看书、闲逛、哼歌等等,时常侵占了他的「半小时」——每日的灵修。他会仔细的记下那一天没有读经祷告,然后尽可能去补救,他甚至利用星期天,在摊开了的圣经前,坐上一个半钟头,尽量约束自己浮游的思绪。 圣诞假期在愉快的气氛中过去了,司米德到波克郡(Berkshire)去玩了几天,浏览伦敦的景色。他和两个朋友去了国会大厦、伦敦塔、圣保罗堂,爬上纪念碑,然后坐着烟雾弥漫、叽叽嘎嘎的地下火车回家。他们去看魔术、去圆池溜冰,晚上在房间里,把家具搬开,戴上手套「来一场过瘾的拳击」。这时,司米德的头脑还是清晰的,他能够马上放下拳击和溜冰,快乐的唱起圣诗或听一篇讲道。但是,在内心深处,依旧感到不满足。「从来没有一年像今年这么糟过」,一八八O年一月一日,他这样写道。 第二学期在同样的忙碌中度过,每日祈祷会早被撇在一边,主日学也渐渐给淡忘了,虽然「半小时」还持续着——如果时间还来得及的话。这时,威廉何斯德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二一月十三日,他见到威廉的么弟狄克逊,害羞而沉然,最近升为炮兵少尉,对谈论基督教毫无兴趣)。四旬斋的比赛中,司米德任第一队第六船的划手。整个结业典礼中,他唱歌,跳舞,然后回故乡去渡复活节假期,在清凉的三月天里,打打车地网球。动身的第二天就是他十九岁生日。现在,甚至连「半小时」也取消了。 一八八0年四月八日,华关韦——莱普顿校友,在四年前成立福利社聚会的——到约翰街来拜访司米德。华关韦是雷斯脱克伯爵的长子,章必成的表兄,三一学院的二年级学生。司米德在剑桥的头两学期中,华关韦因为跟父亲去俄国布道,所以两个人一直没有碰过面,在这段期间,华关韦不停的为司米德祷告。他们在伦敦街头踱了三个半小时,司米德勉强承认自己不再火热了。 第二天,司米德去哥哥家,打了一整天草地网球。星期六,华关韦、章必成一起去剑桥。华关韦在等侯适当的机会。 四月十一日,星期天,和平常并没有两样。司米德打着呵欠去做礼拜,会后,章必成建议去他房里吃早餐,也邀请了华关韦。当他们研究厨房送来的麦片粥、鱼、蛋、腌肉和热面包时,华关韦像是不经意的,很快把话题转到基督教的事上,三个人都全神贯注的谈下去,中午他们到司米德的房里吃午饭。司米德坐上钢琴弹了些圣诗,他们又—起读了几段经文。对章必成来说,这个星期天普普通通的交谈,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对司米德来说,这一天开始了一个新的纪元。 早在六年前,司米德在伊斯特本(Eastbourne)听大布道家慕迪讲道时,就了解到基督为我们钉死在十架上,义的代替不义的,为要把我们引到神面前,并且复活了,每个人对这位主的信赖必须是个人的,而且须将心门打开,让圣灵进来,正如司米德日后所写「借着恩典我得以接受基督」。从现在到将来到永远,没有一样东西能破坏这种新生命,能使司米德与「基督的爱」隔绝;但是,一个十三岁的男孩,他对救主那种纯真的反应,渐渐随着岁月的消逝而模糊了。一八七四年他将一生交托给基督,但到了一八八O年,几乎已全部取回。现在他就这样服事着两个主,而在自我本位的心灵深处,他还是不能忘记一件事——他应该奉献给他的救赎主,虽然内心不十分甘愿。 当华关韦把一项真理告诉司米德,章必成也在旁边听着。华关韦说:虽然基督应许过「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丢弃你」,但是,如果司米德不把自己的一切——包括思想、意志、情感、举动——都交给他,他不能恢复救恩的喜乐,也不能赐下胜过试探的力量;向神发誓再多次也没有用,除非司米德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给神,正如神在基督里把自己给了司米德一样。 司米德的心眼豁然开了。当晚他写下:「我决定借着神的恩典靠他而活,也为他而活。」华关韦和他的父母一直在为他祷告,而他自己谦卑的悔改并真诚的作了这个决定,神就照着他的话,接纳了他。 这件事以后,司米德有了显著的改变。礼拜后,他们三人总到华关韦的房间喝茶,「又是—次喻快的交谈,谢谢神把华关韦带到这里来。」上床前,司米德热切的跑到何斯德房内,告诉他这些事情。在以后一段日子里,司米德仍会觉得软弱,但华关韦总是帮助他。最初几个礼拜,他们一天会面两三次,每次在一起读经祷告一段短时间,司米德说他对此「喜欢得不得了」。他买了一本袖珍圣经带在身边,过去那可怕而厌腻的一半小时」,竟成了一种令人兴奋的探险,那本活生生的书不断的展现其宝藏。当打击来临时,他因自己不再沮丧而惊奇。在生活中,那位以前一直令他敬而远之的基督,竞成了他身旁的一位密友。 司米德已晋升为第四船的划手。他病弱的肺部使他在受训那段日子很苦,但五月赛实在太过瘾了,最后一天比赛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我们划了不久就赶上了凯色琳号。三一学院有史以来只赢了这么一次,为此谢谢神,他赐我力量。」 司米德又去每日祈祷会,也去巴恩维尔剧院(Bgrnwell Theatre),这地方是一群剑桥人在一年半前买下来的,改装成为布道所,专门传福音给那些街头穷人。他也再度参加主日学。到了学期未了,「不对劲的感觉」又来,荣誉学位的考试更是趁火打劫。暑假的头两个礼拜打网球、划船,全家远征到汉利去看大赛,司米德再次感受到灵里的危机。 六月二十五日,他去北伦敦聚会,这聚会每年举行一次,几年前曾引起凯锡克大复兴(Keswick Convention——注重基督徒得胜生活——译者注)。对司米德来说,一八八O年这次会议,是他的转折点,使他不再退后,并且认识了爱德华·克利福(Edward Clifford)——一位退休了的绅士,把时间都用在传福音上。克利福一眼看出这位年轻的剑桥人热诚有余而信心不足,需要直接服事基督,所以他建议司米德去参加斯坦波尼(Stepney)的查灵顿(F.N.Charrington)传道会。查灵顿是位酿酒商的儿子,摈弃财富,自己戒酒,并创立了一个戏酒会,因而轰动社会。六月二十八日星期六晚上,司米德和克利福一起到了伦敦的东端,参加查灵顿的祷告会,在那里,他第—次毫无准备的在众人面前祷告。第二天他在克利福的露天聚会中第—次讲道。两天以后,他回去了,又遇着一次讲道的机会。接着两个礼拜,节目排得满满的……讲道、听道、发单张、祷告,间或和家人打场草地网球,以「第一流的技术」在雷恩公园里骑几圈脚踏车,倾盆大雨时在河边野餐。 服事激励了他,听见雷斯脱克伯爵、克利福或查灵顿在台上呼召时,他拼命为他们「重生的灵魂」祷告。这时,他确实知道自己的一生将要投入此种工作。他特别对那些孤苦伶仃、衣衫褴褛的穷人、喝得稀烂的醉汉有负担。查灵顿比他大十二岁,成为他属灵的榜样,他们常常在一起长谈、散步,司米德渴望能像查灵顿一样的献上。他戒了酒、戒了烟,这在当时看来是颇不寻常的。但这算不了什么,访问贫民,露天讲道也算不了什么。他的同工是与他同阶级的或是更高些的——克利福、雷斯脱克伯爵、金脱爵士(Lord Kintore)、亚伯司米斯(Abel Smith)。这些工作使得他夜夜晚睡,深受其苦的要算是约翰街的仆人了,因司米德现在早餐总是迟到。 和华关韦一样,查灵顿也在弟兄会(Open Brethren)聚会,有一天他提到他认为洗礼只为信徒所设,婴儿洗是不合乎圣经的,他举出了许多理由。司米德心中深感戚戚,因而立即决定要重新受洗。这似乎是种冒险,因为这种观念在英国国教中是不容许的。很可能毁了他的前途。他的哥哥柏第(Bertie),正在受圣职训练,认为这一步不论是对是错,都不宜走得太鲁莽,但查考圣经后,司米德的信念越来越强。米德梅会议后不到一个月,七月二十二日,司米德到斯坦波尼去,穿著洗礼衣讲道,然后由查灵顿给他施洗。 两天后,克利福带他到阿德萧(Aldershot),安排在丹尼尔小姐的军人之家中传福音。在斯坦波尼,他尝到服事的滋味;在阿德萧,他看见领人归主的奇妙。讲道愈来愈自然,看见了五、六个军人决志,接到了一位小兵的信,上面写着:「谢谢你成为我信主的通路。」种种都使他喜乐之杯满溢。 他的信心被点燃起来。日子似乎是太惬意了:一连串露天聚会、下午茶点、医院探访、聚会。「克利福证道后,我讲路加福音十四章27到32节——主以全能作工。有十二位军人决志奉献给主,赞美主名……在希望堂(Band of Hope)主赐给克利福十五个灵魂。」八月三日克利福带他去参加波特兰会议,在一位伯爵的别墅里举行。司米德在那里听布道、与韦伯福斯(Canon Wilberforce)辩论婴儿洗的问题、「与伯爵夫人交谈得极愉快」。「去拜访阿德萧,觉得很有能力」,然后去参加南安普敦会议,会议结束时他有一个可怕的感觉,「灵里阴冷窒闷,几乎要死」,然而很快就过去了。 与兄弟柏第一起去达氏郡,与考德尔堂兄住了些日子,生活比较悠闲。他们在一起聚会、打网球、讨论属灵书籍。柏第反对司米德再次受洗,所以他们也经常为此争辩,有时简直争得面红耳赤,这使司米德发现自己的个性与基督还差得太远。 按下这争辩的事不谈,司米德又面对着一个新的负担,那就是到国外去当宣教士,其实他心里并不清楚该去哪里。章必成有时提起中国内地会,因为他的父母支持着这项工作。但司米德对中国并没有特别的负担,他只是想到抢救灵魂迫切的需要。并且他觉得愈早行动愈能多救灵魂,他在日记上写着:「主啊!求你拯救失丧者,也把这样的负担放在我身上,至少要救两万五千人。」 九月初,他写信给父母,想获得他们的批准。他的父母很有智能而且凡事祷告,并没有立刻写一封专横的否决信,只是说他们「心中有点怀疑」。司米德接到这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相信祷告能使他们首肯,但接着他又担心不知该如何开始走这条路。同时,过去一些沮丧的经验又来了,他花更多的时间、精力在乡村布道工作上,借着拼命的工作抑止属灵的不稳定。有一次与朋友彻夜祷告,第二天早上精神很坏;另—个晚上,他为自己的信心祷告了好几小时,只带来暂时的狂热。这两个年轻人甚至写了封信给教区长梅罗(Mello),「以唤起他的责任感」,但梅罗的回信令他们很失望,因为「他总是找借口,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缺乏属灵的能力」。 这一切虽然做得过分了点,却都是源于那一颗奉献的心,这奉献是真实而单纯的;然而,可能缺乏深度,也没有经过考验,所以前面仍有问题。到一八八O年十月一日,剑桥的新学期快开始的时候,司米德还不能确定神的旨意,他谦卑地向神祈求清楚的引导。神听了他的祷告,十月六日他在晨更时读到以西结书三章5节,像是从主来的信息,直敲入他的心——「你奉差遣不是往那说话深奥、言语难懂的民那里去,乃是往以色列家去。一经过思考,他明白了:神并不是如他所想的呼召他去遥远的地区宣教,乃是留在本地服事,也就是要他完成剑桥的学业,他险些跑到了神的计画之前,还好神及时阻止了他。 接着,神又指出他另一个错误,「我一直在研究婴儿洗礼的问题,令我非常震撼的是,我的看法竟然并非神的心意。」回到伦敦,家中安适的气氛令他再作深思,布里斯维克教堂没有弃绝他,他父读了雷尔(J.C.Ryle)的《把结解开》(Knots Untied),这本书以英国国教的观点很完整的讨论了这个问题,更使司米德觉悟到以前的决定太匆促了,也的确错了,因此他得以在英国国教中接受圣职。 这也是一种磨链,就这样的,司米德小心翼翼地开始了他第二年的剑桥生活。「这件事教导我判断一件事时,要非常仔细,要考虑属灵长辈的 意见 文理分科指导河道管理范围浙江建筑工程概算定额教材专家评审意见党员教师互相批评意见 ,因为他们对圣经可能比我懂得更深。」他也觉察到神的慈爱已经领他走了一大段路程:「当我回顾以往的年日,只见是一条涌流不息的恩典之河。」另外,他终于明了了一个真理:柏埃斯(Emest Boys)的《奉献生活》(The Consecrated Life)一书中有一段,「我们并非因将自己献于神才属于他,我们将自己献于他,乃是因我们早已属于他。」这几句话强烈的打动了他,因此他记下自己的感想:「六年来,我第一次了解事情不在于我自己感觉如何,而在于我早已属乎他。」这使得他的信心再次活泼起来。「愿我成为引领许多灵魂到那义者面前的工具」是他经常的祷告。现在看起来将来的工作,似乎就是在英国当牧师了。 —八八O年的上学期与以前不一样。司米德按时去参加每日祈祷,在聚会中司琴、献诗,参加新成立的研经班;在布道会里讲道,常常与朋友个人谈道。这样,他很快就得着领人人光明的喜乐。十月里的一天晚上他写下「腓力和约翰兄弟来我这里喝茶、读书,后来就跟他们谈道,神很祝福。」几天后他又加上「聚会时,腓力来了,并愿意将心交给主」。然而,过去的疑虑还不时出现,有时是学校功课,有时是划船比赛,会如乌云般的挡住了属灵的瞻望,但他的信心,却愈来愈稳固,而不再是—时的狂热了。几个月前那种幼稚的自视清高已经消失,他能够与嘻嘻哈哈的人同乐——只要笑话不是脏的。他学习在凡事上寻求神的带领和帮助,并为荣耀神而活。有一次,他虽然身体不适,可还在二十码的短浆赛中夺魁,他用奖金买了一幅罕特(Hdman Hunt)的画——「世界之光」。 现在,章必成和何斯德不再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了,因为他们的信仰只停滞在马马虎虎的阶段。这时又一个施达德来到三一学院,就和司米德成了莫逆之交。他也喜欢玩板球,而且很有服事的心志。 圣诞假期中,由于寒霜的来临,司米德一直感冒鼻塞,有一点觉得扫兴。他多半住在靠近海地公园的施达德家,施、章、司这三位弟兄中,章必成和司米德常去溜冰。二年级的下学期开始了,—八八一年二月间,施达德提议一起为章必成祷告。司米德欣然同意,他想起章必成不冷不热的信心,常发的脾气。他体格高大,孔武有力,灵命却迟迟不发育,一对照之下是多么下相衬。然而,司米德在祷告中发现自己还是蛮喜欢这位朋友的。于是司、施两人每天晚上,有十五分钟的相聚。 然后,司米德也有个提议,那就是成立一个小组,参加者每个月至少对一个末信的人谈道。施达德立刻称好,几天后,华关韦加入,这三个人的进展很快的超过预计。二月二十八日,来自莱普顿的威廉(William Gallwey),将心交给了耶稣——「神听了四个月来的祷告」,第二天,他们—起读罗马书第五章,之后,威廉结结巴巴的作了他第一次的祷告:「神,我谢谢你,使我终于接受了永生的福分。」司米德深受感动。过了几天,比赛时和司米德同船的威克汉,告诉司米德,经过上星期的谈话后,他决定要接受基督了。斯高特是另一个果子。 日子里就这样排满了活动,上课、读书,属灵的工作和划船等等,一学期很快的过去了。四旬斋赛过后,司米德当上了第一船的副舫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新的考验。 复活节假期在大热天开始,司米德获得学院的优胜奖,他想找机会与其它八位划手谈道,但五月赛的训练紧接着开始。考试又来趁火打劫,他的情况在不知不觉中退步了。外表看来多彩多姿,灵里却是死气沉沉,不知何去何从。这是在华关韦房内与雷斯脱克谈话时发现的,雷斯脱克是个善解人意而机灵的人。司米德还是一直受到划船和功课有增无减的压力。他在全校双浆艇赛中获胜,在五月赛中也表现极佳。但是,安静的灵修经常漏掉,上个暑假对香槟酒是滴不沾唇,而今开始喝了一点,到了六月底他自知「我的灵魂的光景极度可怜」。 七月间,司米德和考德尔,坐船从利物浦绕苏格兰北海岸到爱丁堡,再从克莱德绕到爱尔兰,在都柏林待了几天,就回到达比郡的布朗普顿,他们尽情享受着风景和新的经验。没有去斯坦波尼、阿德萧,也没有去参加波特兰和南安普敦会议,在布朗普顿打网球的时间多于读属灵书刊,他们过去笑教区长,现在恐怕要反被其讥了。不过,司米德的光景虽然不好,信仰的根却还是很深的。看起来退后得很厉害,实际上不然,难怪他在八月一日的日记上写下:「七点起床,几个月来第一次以美好的祷告来开始美好的一天,的确有所不同。」接着,他写下所有朋友的名字和所有参加过的聚会,看看自己是否都还记得,要继续纪念他们。 但危机仍存,司米德现在是不太会轻易流失的了,但他很可能陷入一种职务——作个平庸的牧师,受人景仰,正正经经的,却不需要付上什么代价,正如当时许多的圣职人员那样墨守成规而没有一点属灵的活力。这种危险性不断增加。寒假快完的时候,他住在家里,读到查理金斯利(Charles Kingsley)的传记,「这本书太棒了,我相信我得到很多帮助,那种生活是多么可敬!」金斯利温馨的人情味和至诚的奉献,怎能不燃起他热烈的火焰?但对于司米德而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于自己前一年的暴涨暴落而羞愧,金斯利的观念反而引他走偏。金斯利的人道思想似乎很新鲜而且很合理,司米德更为其动人的语词及高尚的生活所倾倒,他会受到影响也是意料中的事。 十月,又一个新学期开始,钟摆荡了回来。如果说去年十月对司米德是大梦初醒,那这个十月,他因着拾起聚会与爱心的线头而信心复苏。一天,他与另外两个人读完以赛亚书以后,写道:「噢!神,我似乎已经离你很远了,为基督的缘故复兴我,不要让这世界和其上的一切来掳掠我。」 司米德现在是学院划船社的总干事,在学校里颇具影响力,且很可能得到蓝带奖。在例常招募新生入划船协会时,他突然想到—个好主意,和另外两个人坐在「古院」的房间中录下新生名单,「为了要去拜访他们、帮助他们。施达德进来,我们在一起唱诗、读经、祷告,我要求他带领一些人。总归这是一个美好的晚上。」莱普顿校友的读经祷告发展迅速,其中威廉凯色是个重要人物,他已经拿到文学士的学位,正在预备执事考试。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似乎算不了什么,活跃激进的司米德渐渐喜欢接近安静温和的凯色。凯色在学业上并不出色,而由于脚受伤也未能得着足球蓝带奖。但是他准备好持续地舍己奉献给主。 最棒的是接到施达德那封非凡的来信,他提到要晚点来上课,信中还附着章必成的信,说他终于「对基督完全降服了」。章必成是一个大家庭中的三子,一直活在基督教活动和敬虔的教会气氛中。他最早的记忆是在五岁的时候,中国内地会刚成立不久——戴德生来参加其父必成男爵举办的宴会,他把筷子、长辫子和其它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孩子看,告诉他们中国有千千万万的人还不认识主耶稣。这一家的孩子渐渐长大,姊姊妹妹却对某一种事奉特别有兴趣,而章必成,有时参加伦敦警察的聚会,有时对卖花女工作。雷斯脱克伯爵是他最喜欢的叔叔,常面聆其教诲。 然而,一年又一年,他还是个徒具外表而无属灵实质的基督徒,就像司米德和施达德所知道的那样。二月,他们开始经常为他祷告,假使祷告得更恒切一点,也许答复会来得更快,但是无论如何,章必成还是降服了,司米德欣喜若狂。当章必成回来,他有着明显的改变。「多么奇妙!」司米德写道,「充满了火热的心,不再是以前那样的温吞水。」他们在一起,决定为三一学院划船协会的会员,成立一个圣经研读班。这研读班发展很迅速。 但司米德的灵命还是忽上忽下。有时他觉得自己渐渐「冷淡下去」,而有时听了一次精彩的讲道,或与别人有一段很好的交通后,又一切恢复正常。另一方面,章必成的灵性却愈来愈稳,积极参加莱普顿读经会。圣诞节到了,司米德消沉下去,而且又开始抽烟。一八八二年一月,他渡过英吉利海峡,住在章必成家里,这次轮到章必成再把司米德拉回神面前了。 有两个礼拜的时间,他们去向水手和渔夫布道,与其说是抢救灵魂,毋宁说是练习法文,不过他们的单张还蛮有果效的就是了。唯一令司米德失望的是,章必成收到大学船会的通知,而他自己没有。但当他—回到伦敦,发现召集令早巳在那里等着他了。到了学期中,章必成被淘汰下来,司米德仍旧参加比赛,而且获得了徽章。一八八二年第二学期,眼前一大堆费力的属灵工作,全剑桥大学的人都知道司米德是个基督徒;(三月间他去拜访牛津,老喜欢开玩笑的韦斯持介绍他,说他是「哈利路亚划船手」。)因为是个划船骁将,又有着迷人的风采,他能很直接的传福音给同伴,他也决定了要向校内每位划船选手传福音,又祷告说:「愿这八条船上的选手都能成为基督徒」。他用各种方法与他们一个一个的谈,他非常高兴发现队长兰伯特和舵手小汉特,原来都是基督徒,只是他们没有什么信心。划船协会的聚会仍然继续,司米德常常去邀请人来参加。这时,章必成也开始在后补选手中间传福音,很有果效。由于他们绝不喝酒,得了个「八个茶壶」的绰号。 一八八二年的船赛在四月一日举行,真惨,他们落后了七个艇的距离。这次的失败并未损及司米德的名声,他还是个出色的选手,他用极大的勇气与毅力克服了早年的衰弱和较晚的起步。但另方面他不得不承认「怕在练习期间,我的灵性颇受损失」,在复活节假期中,他的灵性又陷于低沉。 在剑桥的最后一个学期,他再次得到复兴。他常去布莱顿拜访威廉何斯德,何斯德的一家激励了他,开学第一天,他和何斯德谈话之后,立誓永不再抽烟,并且借着神的恩典,「绝不再让酒精来伤害我的身体」。现在,前途是他必须面对的问题了。他去见了瑞得理学院的院长,但并没有去那里攻读的念头。他也可以留在剑桥,受圣职人员的训练,或紧跟一位牧师学习。但他一直不清楚自己是否该受圣职,最后决定先与姊夫路蔼德工作一段时间。路蔼德在伦敦南部上途汀(Upper Tooting)地方,办了一所大学先修班,司米德打算去当助理。 五月赛在六月初举行,三一学院仍然没有夺得冠军。六月十七日,司米德毕业了,剑桥多彩多姿的日子就比告一段落。 第二章 两对兄弟 一八七O年左右,一个暖和的冬日,在贝德福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位老寡妇正靠在小屋门上,看着猎犬经过,这是附近猎会刚散的时候。门上的铜环总是光可见人,而西门太太的脸庞与之互相辉映,她虽然穷,心中却很快乐。看着大队人马从面前经过,她向他们挥手,那些吱吱喳喳的小孩子骑在小马上,也向她挥手,其中有一家人特别吸引了她的目光,那就是波海尔端纳(Polhill-Turner)上校的儿女们。她以前也经常见到的。这位老妇人回到房里的火炉边,心中很清楚的感到,救主——她独居生活中的老朋友,要她纪念这些孩子。她一向顺服主的声音,于是马上就跪下为他们祷告,以后,她天天都不忘在祷告中纪念他们。 波海尔家的孩子(端纳这名,是在他们母亲继承了一笔财产后所加上的),生于豪柏利,也在那里长大,住在一栋典型的十八世纪乡村式房子里,这房于座落在贝德福的东边。三个男孩和三个女孩想有什么就有什么——在冬天,打猎、演剧;夏天,和附近的孩子打板球、划船。他们所爱的父亲,是贝德福议院的议员,也是那一郡的郡长。 西瑟(Cecil)和亚瑟(Arthur),是男孩子中的老二和老三,两个人最要好,到了入学年龄,都进伊顿学校读书,而他们的前途,均已按当时的传统而有所安排了。老大腓德理克继承家业,老二西瑟当骑兵,老三亚瑟当家庭牧师。但是亚瑟对宗教的认识实在很模糊,虽然在孩提之时,奶妈蕾德萧(Readshaw)总在他们上床前讲些耶稣奇妙的故事,她谈起耶稣,像是位老朋友。亚瑟打算到剑桥大学去求取一些基本知识,他想作一个乡村牧师,理所当然该享受快乐而有意义的人生。 在伊顿的日子是神仙生活。亚瑟一开始就赢得了足球奖章,而西瑟是校际运动会的代表选手。这两兄弟都短小精悍,西瑟缄然而固执,亚瑟却为人随和、面上带笑。 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中,只有两件事兴起了波澜。其中一件,是大姐爱丽丝突然宣布——她要放弃打猎和宴会,来服事基督。因着读圣经,她发现自己灵里面的需要,在贝德福的一次聚会中,她接受了基督为救主,并不知道有人正在为她祷告。西瑟和亚瑟对她的关怀觉得很烦,但她还是择善固执。这种令人惊异的决定和在猎场上的谈话,都叫两个男孩大感困惑。 第二个打击,是亚瑟在伊顿的最后一学期,西瑟正被提名加入女王荣誉队的时候,他们的父亲死于五十五岁的英年。 波海尔上校的死亡,在西瑟心头蒙上一层阴影,他随军到爱尔兰;亚瑟在一八八一年秋天进三一学院。不久,两个人因着眼前的新生活,心情开朗起来,不愁吃、不愁穿,生活很是舒适。亚瑟在大学的朋友都是乐天派,他参加戏剧社、踢足球、打猎……,像大多数同学一样,对功课悠哉悠哉的。他经常和另一位新生胡普开车去赌马,晚上则去打牌。 一八八二年十月,亚瑟问剑桥,开始他第二年的学业。他发现在街上、在学校里张贴了一些海报,觉得蛮有意思的,那上面说美国布道家慕迪与桑基要来(他和朋友们都觉得这简直是开玩笑),两个没受过什么教育的美国人要来向英国大学生布道?不久,每个大学生都收到了邀请卡,上面的签名:施达德。亚瑟忆起施家三兄弟——他们的板球可真棒,他们在伊顿学校的圣经班,……总觉得他们怪怪的。去年,施家兄弟和司米德在学校里公开传福音,多少有点不对劲。 这学期的头几个礼拜,那两位布道家要来的消息,就成了学生之间的话题。一八八二年十一月五日,亚瑟和一大群凑热闹的人,嘻嘻哈哈的去谷类交易所,参加第一天的聚会。会前一片闹哄哄,亚瑟在人群中看到三一学院的同学兰德,他正穷极无聊的把椅子架成金字塔。当牧师领两位布道家走上讲台,台下有人鼓掌、有人尖叫,桑基唱起诗歌,又有人大叫「安可」,慕迪祷告时,台下喊着:「听啊!听啊!」亚瑟和大部分听众对这种恶劣的捣乱深感遗憾,他们尽量专心听道。慕迪给他的印象是「—个矮矮壮壮的人,声音洪亮、美国腔很重。他讲但以理,绘声绘影,从裤后口袋里抽出一根卷轴,兴味盎然的铺开来」。 亚瑟对这篇讲道颇感兴趣,但并未受到感动,心想自己反正注定要当牧师了。后来,聚会的地点迁到体育馆,场地较小。到了星期二早上,校园中传开了一些奇怪的谣言,不止是大批人涌向城里的布道会,连最突出的大学生都受到慕迪的影响。兰德,星期天晚上那个捣蛋份子,不久竞进了约谈室,令他的朋友大吃一惊;胡普,那个只知道打牌和赛马的烟鬼,居然脱了胎换了骨,在整个大学中,开始的反对和容忍由一种寻求神的热切所取代了。 亚瑟一次又一次去参加布道会,当慕迪传讲信息,当桑基唱「有九十九羊」或「忧伤的人」,他的心弦被紧紧扣住了。在慕迪的信息中,他感受到一种浑厚的生命力,「那篇寻找失羊的信息开始深入我心。」他后来回忆说:「有时因自己的罪,心里非常难受,但神奇妙的爱使我平衡。」当慕迪讲到浪子的故事,正是描述出了大部分的听众所过的生活,「空虚而堕落的日子、无谓而鄙俗的野心,完全自我本位,没有贡献,没有牺牲,只贪图眼前的欢乐,随波逐流,无力抗拒,直向死亡冲去。」亚瑟开始意识到自己存在的虚妄,以前他打算别牧师之职来混口饭吃,这念头在圣洁的神面前,一定奇臭无比,而将来在永恒的国度中,他该站在哪里呢?但神爱他,已经为他钉死在十架上,他的罪可以因之洗去。他愈来愈向往那温柔的声音,把我们导向父神。蕾德萧奶妈所讲过的,此时一一涌入脑中。他记得她曾说主耶稣要进到他心中,他也想起自己是如何拒绝姊姊的带领,他为之深深感到羞惭。「只要接受他」,最后,慕迪呼喊着:「一霎时,你就可以成为属神的人,安息在他膀臂中,把一切的罪担卸落在他脚旁。」 但是,亚瑟一直没有进约谈室。回到三一学院,他面临到代价的问题。对他而言,接受一半基督是不可能的。要就不接受,要就把生命的主权交出,「重新调整整个生活」。这样做,免不了会遭讥讽,失去朋友,但基督已将所有的给了他,按理说,他也应该在每一件事上顺服基督,不管——怎么引导。若要接受,只有这条路可走。 亚瑟一想到这些事,就很害怕。他不断地参加罢会,知道必须降服,但又没有勇气。一八八二年十一月二日,礼拜天,是聚会的最后一天,「这个星期天与上次大不相同」,他后来写到,「与会的人非常多,但会场中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那是一种肃穆的感觉,知道神与我们同在。」慕迪以路加福音第二章天使的信息作为开场白:「不要怕,因我报给你们大喜的信息,因牧主为你们而生。我坚信这是由天来至人间最好的消息。」继而,慕迪说到十字架的意义、复活的凭证、基督的得胜。亚瑟全神贯注地听着,当他听到慕迪提到一处经文,「看哪!神是我的拯救;我要依靠他,并不惧怕。因为主耶和华是我的力量,是我的诗歌,他也成了我的拯救。」(赛十二2)他眼中的鳞片立时脱落。如果基督的死是为了拯救,那么他的话就是为了保守。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主不但要赐下力量,他也要赐下诗歌。 慕迪继续讲下去,以赛亚的话却一直在亚瑟心中低回。最后,慕迪讲了一句话:「相信福音,心中留一空处给神。」接着就带领大家一起唱:「像我这样,重重罪孽……救主耶稣;我来,我来。」唱完后,他又带领祷告。然后,慕迪要求所有在这周内接受福音的人站起来作见证,一共约有二百多人,里面有亚瑟端纳。 另外也有些已经参加团契的人,因着慕迪的讲道,再次火热起来,其中包括威廉何斯德,他自三一学院毕业后,就进了瑞富里神学院读书。神的慈爱及大能,使他谦卑下来,并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焰,来服事基督。 十二月初学期结束,何斯德回到布莱顿的家中,打算带领他弟弟狄克逊信主。狄克逊是在威特岛的炮兵队里受训,冬天回家来度假。狄克逊(D.E.Hoste)年二十一岁,保守而安静。他是个好军人,为着升迁而努力工作。父母自小教导他要敬畏主、顺服主,但他对属灵的事没有多大兴趣,认为参加部队教会聚聚会也就够了,更深的追求反而有害于他的前途。 威廉何斯德已看到神在剑桥所显的大能,所以对狄克逊的冷淡,并不失望或气馁。他认为慕迪和桑基刚从剑桥和牛津来到布莱顿,也不是偶然的。 狄克逊一直不肯参加布道会,使母亲很难过。到了第四晚,他在客厅里看报,母亲穿好衣服要去社会,再次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狄克逊又拒绝了,她也就勉强的出了门,留下狄克逊坐在火炉前的安乐椅中看着晚报。刚听到大门关上,威廉突然起身走了过来,「走吧!狄克」,威廉的语气中有着不寻常的强迫,狄克逊几乎想都没想就扔下报纸,进房间去穿衣服,两兄弟就一起到了圆顶大厦。 他们迟到了,坐在最后—排。狄克逊的目光在讲台上的牧师群里流来流去。听着会众和诗班唱诗,无动于衷。直到一个未穿牧师服的人走上讲台,狄克逊却意外的感兴趣起来。 接着,慕迪开始祷告,狄克逊大吃一惊,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这样祷告,好象神是他的密友,就在他身旁,而语气中又充满了敬畏与谦卑。讲道一开始,他就不得不全神贯注了。几年后他回忆道:「慕迪先生热诚而坦率,传讲一篇庄严的信息,说到神对顽梗不信的人所施的审判。他严厉地警告听众,要逃避末日的忿怒,我深深感觉到有一股大力量将我的灵魂拖进罪恶与危险中。」骄傲和冷漠因之粉碎殆尽。他开始觉察到过去这些年来是怎样的空虚。想起有次在散步时,接到一个女人给他单张时的感觉——那种形于外的喜乐是多么可羡! 神呼召他悔改,并将一生献上。这道理他听过不下一百次,那种刚硬拒绝的时刻已过,但他还不能面对所需的代价,不能放弃一些不良习惯,更不敢想象公开承认基督会带来些什么讥讽,对事业会有些什么妨碍。 接着的两星期,他留在痛苦的矛盾中,冷漠和敌视已经没有了,但仍然决定不下。他继续参加慕迪的聚会,并没有把心里的挣扎告诉母亲和哥哥;威廉是明了的,但他还不知道神有更大的计画,狄克逊的悔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他继续为弟弟祷告,充满了信心。 布道会最后一天,何斯德少将夫妇和威廉一早就到了圆顶大厦,狄克逊则溜到厅的后面,觉得苦恼不堪。圣诗和谐地传入耳朵,内心中的冲突却是变本加厉了。慕迪开始讲道,他愈来愈觉得自己一生充满了卑贱的自私,这种罪恶感排山倒海似的压过来。「现在正是悦纳的时刻,现在正是拯救的日子。」如果再推托,就活该失丧了。永恒的满足岂不比短暂的牺牲更重要?基督死在十架上岂不是为了担负我的罪?单纯的信赖也就足够了。慕迪讲完道,全体会众跪下祷告,狄克逊终于把一切怀疑都抛开,将他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基督。 他自己也未料想到——平安与满足立刻涌上心头。不但知道罪得赦免,也体会到神无限的恩典,那是他曾经仇视的。当这位赐生命与喜乐的荣耀救主吸引住他,一霎时,恐惧感烟消云敝,那个老我似乎已离了一世纪之久。 慕迪祷告后,呼召当晚的决志者到台前。男人、女人鱼贯离开座位。威廉和家人坐在会众前,看见弟弟魁梧的身躯,吓一大跳,但这种惊异马上就转为感谢。狄克逊的脸上不再是迷惘,而是肯定,他走到讲台前,公开承认自己接受了基督。 话分两瑞,一八八二到八三年之间的冬天,在贝德福郡,另一位年轻的少尉也被他弟弟当头击了一棒。 那时,西瑟从爱尔兰回到豪柏利度寒假,成天以打猎、射击为乐。亚瑟从剑桥回来,看来气色真不错。星期天他们穿过公园,到伦河德教堂参加礼拜,西瑟顺口提到亚瑟将来当家庭牧师这件事,但亚瑟说他想「去中国传道」。这回答可让西瑟惊骇不已,他知道母亲一定也受不了。他后来回忆道:「当然,我对这么一个荒唐的计画,想不出有什么道理,我费尽心思地要阻止他。」 亚瑟自从一八八二年十一月十二日那个星期天,将一生献给基督后,一直未曾反悔。他和胡普决心下作半调子,他们与以前的生活——看戏、跳舞、赛马、玩牌一刀两断,而把心思意念专注于更高尚、更深沉的事务——学业、运动,他们认为这是见证基督的媒介。继而,施达德、章必成和其它基督徒同学,成了他们最要好的朋友。参加每日祈祷会,参与在圣马太贫民区传福音、做社会工作,……前后两学期的生活竟有着天壤之别。 在团契中,有些人真诚地寻求神的呼召,虽然慕迪几乎没有提到宣教一事,他们却都感到有向海外传福音的责任。胡普的负担在非洲,毕斯可在印度,亚瑟则在中国,这也许因他和章必成的交好有关。剑桥七杰中,亚瑟是第一个蒙召赴中国的。他在剑桥还有一年半的学业,接着又要受神学训练,所以这种念头看来渺茫得很,虽然如此,他并未向西瑟隐瞒,也不忽略继续带领西瑟。 去教会的路上,他们话不投机,但还是不停地讨论这重大而困惑的问题。西瑟是有许多有力的论点来驳倒亚瑟的,但亚瑟并不因之丧胆。他们争论不休,亚瑟似乎是节节败退了,但西瑟后来写道:「其实从头到尾,我一直知道他是对的。」 假期结束,西瑟回到部队里,亚瑟逼他答应每天读一两节圣经。后来西瑟写道:「虽然时常觉得厌烦,但我真的这样做了,并且加上一个简短的祷告。」 西瑟的态度很诚恳,但思想转变得较慢。他尊重亚瑟的信仰,但自己决定必须弄清楚以后,才愿意接受。他和亚瑟两次参加慕迪在伦敦的布道会,印象甚为深刻,又读了一本当时最畅销的传记「海理威可船长」,其主人翁海理威可是个勇敢而认真的军官,有时却太好内省了,在克里米亚战争中阵亡。西瑟—边读一边想:「当个基督徒真可怜,老是要记挂着自己的罪。」后来,当他渐渐明了基督教信仰的真义,才知道归人基督就必须与老我一刀两断。但是这可能造成自己的孤立,甚至于遭受侮辱与逼迫,那些惯于嬉笑怒骂的年轻骑兵,是不喜欢有人「自鸣清高」的。西瑟知道他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上——要信就要彻底的信,不能怕人笑话,否则就不信。然而,他又发现归向基督也包括了顺服,「神告诉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对自己说:「他可能把你送到另外一条路上。但是我喜欢现在的工作,盼望继续做下去,而且我有许多计画;如果都要否决,怎么办?对于这一点,我犹豫了许久。」 一八八三年的夏天和秋天,他们驻在阿德萧,每天受骑兵训练,打马球、打板球,晚上玩牌,而西瑟端纳知道:「圣灵在安静地工作,把一些思想放在我心中。」 一八八四年寒假,西瑟决定到德国去看叔叔——亨利白朗男爵,住在符尔堡王国的英国领事馆中。西瑟到了斯达格后,住在一个德国人家中,学德文,他叔叔是个富有的单身汉,已指定西瑟为他的继承人,两个人在—起尽情享乐,「我们去看戏、兜风,他一点都不觉得我内心的变化。每天我灵修时静静地思想,觉得心中戚戚,然后我就祷告。」基督的呼召愈来愈确定,心中的异议一一解决掉,另一方面,在英国的亚瑟却还不知道他撒的种子已经发芽了。一周又一周的过去,西瑟内心不断挣扎着。一八八四年三月底,离开德国的时间终于到了,西瑟知道应当马上作决定,不能再拖延下去。 经过一年的挣扎,没有狂烈的激动,没有外在的表现,但「最后,我对所有的人道别,爬进车厢。车子往阿德萧开动,我的心稳定下来,决定归向基督,信赖他,以他为我的救主,我的主宰。」 狄克逊何斯德也很惊奇自己在圆顶大厦所作的决定,怀疑、顽梗都一扫而空,忧郁卸去,换来的是基督同在与喜乐充满的兴奋;圣经不再可怕,而是一本充满启示的书了。 两个星期后,有一股力量驱使着他,要他为福音献上一生,相形之下,其它事物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我的一生有了转机,我要把基督传到偏远的地方,因为主要这些地方的人得闻其名,这工作正是我该献身的。」他把这个决定告诉了父亲,并要求退伍之后去海外宣教。他知道父亲—向是很能体会的,没想列何斯德少将竟然一口拒绝。他认为狄克逊在属灵道上才刚起步,虽然重生得救的事实不容否认,但情感上的火热可能转瞬即逝,这样盲目地遽作决定,也许是很愚昧的,也可能导致将来后悔莫及。 受到这样的指责,狄克逊只好在假期结束时,回到威特岛的炮兵队。他归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告诉指挥宫,他已决志归向基督。这位指挥官原是个性情暴躁、吹毛求疵的人,但出乎意料之外,他很平静的听了。队里的弟兄知道了这件事,也没有表现出兴奋或轻视。何斯德在军中还是很卖力地工作,但他的心已不在此了。他们队中一个年轻军官回忆道:「就我记忆所及,他极火热而专注。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来看圣经,经常在海边或其它各处,传福音、教导人。」 宣教的工场一再盘旋于狄克逊脑中,他继续与回到瑞得理学院的哥哥威廉通信,得知在剑桥中升起了一股宣教热潮。一八八三年春天,威廉寄给他一些中国内地会的资料。中国内地会,成立仅十八年,鲜为人知。但它的原则和工作,对剑桥人而言,可说是一项挑战和鼓励,对狄克逊更是如此——「我深受感动,戴德生先生的文字记录,显示出他们为着向中国人传福音,把自己完全摆上,用单纯的信心仰望神,得着供应和保护。……宣教士都尽量与中国人过一样的生活……坚持基本的信仰,又以宽大的心容忍教派间的歧见……在在使我心有戚戚焉。」 最令他感动的,还是戴德生所写的小册子,《中国属灵的需要与呼吁》(China's Spiritual Need and Claims),「中国三亿八千五百万人民在死荫幽谷中,没有机会接触福音,回头想想我们元帅的命令:『往普天下去,把福音传给万民。』 」当他听到戴德生在他耳边这样安静而持续的呼吁:「英国的基督徒,面对成群走向灭亡的人,还能袖手旁观吗?」他不能,于是,「中国人属灵的亟需,开始成为我的负担」。 五月间,他收到父亲的一封信,说如果他还想去海外传道,父亲不会拦阻,这似乎使他更清楚这呼召是来自神。以后两个月,他对中国人的负担愈来愈强烈,七月底,他决定付诸行动。戴德生甫自中国回来,狄克逊想要去看他。另外,他毫无把握地写了封信给中国内地会,却完全不晓得自己做了一件震惊世界的事。 一八八三年八月初,他们在伦敦北部中国内地会总部的一个小房子里会面。狄克逊一见到这位五十一岁的宣教士,就给吸引住了,仁慈的态度、谦逊的幽然、钢铁般的意志,融合在那种无法言传的基督馨香中。但如果狄克逊还放不太下炮兵少尉的职位,或期望在宣教工作上受到热烈的欢迎,那他必定会失望。狄克逊和戴德生所谈的情况,一如与其父所谈的——戴德生也在他的热心上浇了一盆冷水,强调在中国工作的危险和孤独,可能会受到中国人与西方人双重的排斥,即使是灵程很高的人,也难免感到受压。谈到最后,狄克逊答应忍耐祷告,安静等侯,暂时不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 狄克逊再次谦卑下来,知道应该更仔细地寻求神的心意。在他坐车子戴着他去维多利亚火车站,下车之前,他比以前更清楚他灵里深处的渴望——去中国。 七月底,狄克逊写信给戴德生,这时,上海的司可福正在死亡边缘徘徊,是一个当地人来差会外科看病,不小心把白喉传给了他。他的祷告未曾停上,直到最后一口气,近几个月来他的心志更是热切,相信神会唤起英国的大学生到中国来。一八八三年八月一日,就是戴德生接受狄克逊申请的那一天,司可福与世长辞了。 第三章 「我要遣你至边远之地……」 这时候,在司米德的生活里,发生了一些关键性的事情。第一件就是一八八二年暑假,他还没有去纽兰工作前,当了一个暑期的家教,当时并没有人晓得这件事对他会有何影响。他的学生叫鲍乔治,其兄鲍哈利在温彻斯特学校念书是三一学院的学生,碰巧他们是何斯德的远房表兄。八月九日,司米德到了鲍家,住在那里。司米德认为:「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五周。」不只因为打网球、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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