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中美租借关系述评（吴景平

抗战时期中美租借关系述评 吴 景 平 忿 屯望只 、进二令吕补七石卜多布嗽闷吧月 健多刁之石 亡匀心万 、多布 、七习 、忿写 、七写、忿布吧多补巴令七令匕月义吓补之编丫匕写义岁补七月义多布心‘卜台几又七月硬多卜七布亡穷亡编卜七岛电润入忿匀召窝火匕闷 、 抗 日战争时期中国与美国的租借关系 一 , 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租赁关 系 , 也不同于 自晚清以来中美两国间的历次债务关系 。 它是中美两国为达成抵御 日本 军国主义侵略扩张这 一共同目标 , 而建立起来的以军事互助为主要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的一种特殊的 经济关系 。 中美租借往来不仅在战时中美关系演变过程中居重要地位 , 而且极大地影 响了战时国统区的财政经济状况 。 抗 日战争时期中美两国间租借援助关系的建立 , 是中国方面寻求美国军事援助的 不懈努力和美国政府调整相关政策的结果 。 年抗 日战争爆发后 , 中国国民政府除了向苏联及其他欧洲国家寻求军事援助 外 , 还在美国 采购 采购部分工政府采购法87号令广东省政府采购政府采购法及采购员下一步工作计划 军用物资 。 特别是 年 月中国政府派遣陈光甫到美国注册成立 世界贸易公司 后 , 这类采购活动的规模有较大发展 。 但由于当时美国 《中立法 》关于武器禁运等条款的限制 , 以及美国政府对远东局势所 持的消极立场 , 中方在美国所能大批购买到的主要是些非武器类物资 , 虽然其中若干 部分亦可用于军事 目的 。 根据存于美国财政部档案中的世界贸易公司至 年底的购 货清单 , 该公司在美国共购得总额为 万美元的物资 , 包括以下 类 卡 车及零配件 、 维修器械 万美元 , 汽油和润滑油 万美元 , 黑色及有色金属 万美元 , 无线电和 电话设备 、 器材 万美元 , 外科器材和其他医疗用品 万美元 , 卡其布和毛毯 万美元 , 通用机械 万美元 , 铁路器材 万美元 , 锡矿采掘设备 万 抗战时期中美租借关系述评 美元 ①。 与此同时 , 中方也在美国购得若干武器并运回国 , 但无论种类和数量 , 都远 不能满足中方的需求 。 例如 , 据缅甸海关统计 , 从 年 月 日至 月 日 , 经由仰光转运中国的武器价值总额为 美元 , 其中购 自苏联的为 美元 火炮 、 机关枪 、 步枪及弹药等 , 占 购 自比利时 、 英国 、 瑞典 、 捷克 、 法国 五国的共 美元 高射机枪 、 步枪 、 爆炸器材 、 炸药 、 弹药等 , 占 购 自美国的 美元 手枪 、 雷管 、 子弹 、 飞机零件 、 炸药等 , 只占 ②。 这 一统计 , 是当时美国军事援助在中国获得的全部外国军援中所处地位的真实体现 。 中国在美国采购武器和其他军用物资 , 除了要受到 《中立法 》相关条款的限制之 外 , 采购经费的短缺 , 是中方的另一大难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 年 月和 年 月 , 美国政府进 出口 银行分别 向世界 贸易公司提供 了桐油借款 万美元和华锡借款 万美 元 ③。 这两笔借款对中方在美购料不无裨益 , 但美方提供的只是购货信贷而非现汇 , 且 规定不得在美国购买军火 。 另据美方刊布的资料 , 年 月中方还从美方获得 万美元的商业信贷和 万美元的飞机信贷 ④。 与苏联 ⑤相 比 , 美国提供的贷款数额 要小得多 。 年 月欧洲战争爆发后 , 美国政府的军火禁运政策发生了重大转变 。 按照美 国总统罗斯福的说法 , 美国向英法等民主国家输出军火 , 不仅有助于美国 自身的安全 , 还可给成千上万的美国人提供就业机会 。 年 月 , 美国修改 《中立法 》, 规定外 国可在美国用现金购买武器 , 运输自理 。 年 月 , 日本扶植下的汪精卫傀儡政权 在南京建立 , 加强援助重庆国民政府的主张在美国朝野渐占上风 。 在这种有利时机下 , 年 月 , 蒋介石委派宋子文作为私人代表赴美 , 试图打开寻求美国援助的局面 。 月 日 , 宋子文向美方递交了第一份总额为 万美元的军用物资订单 ⑥ 。 这是 自抗 战爆发以来中方向美方提出的数额最大 、 包括轻重武器和作战飞机在内的军事援助要 求 。 此外 , 宋子文还要求美方提供 。万美元的平准基金借款 , 以维持法币汇率的稳 定 。 美国政府对中方的要求做出了较积极的回应 。 年 月 日 , 中美达成 了 ① 材 嗒 人 众 八 , 一 一 , , , ② 腼乍 入 。 及 , 一 ③ 这两项借款合同分别见于王铁崖编 《中外旧约章汇编 》第 册 , 三联书店 年版 , 第 一 、 一 页 。 ④ 肠 。 通 。 尸 尺 , , , , , 助 , ⑤ 根据 年 月 、 月和 年 月的中苏借款合同 见于前引 《中外旧约章汇编 》第 册 , 苏联向中方共提供 亿美元的信贷 。 ⑥ 材口 及 , 一 。 · 历 史 研 究 年第 期 万美元的钨砂借款合同 ① 。 同年 月 , 美方又宣布将向中方提供信用借款 即金 属借款 和平准基金借款各 万美元 ②。 应当指出 , 日本在当年 月下旬进占法属 印度支那 , 又于 月 日正式承认汪伪政权 , 是促成美方做出上述决定的重要原因 , 钨砂借款和金属借款总额共 万美元 , 略高于宋子文提出的军火采购总价款 , 这也 不是偶然的巧合 虽然这两项借款的合同均载明不得用以在美国购买军火 , 但由于美 方提供的是美元现款 , 所以对中方在美国购买军用品并未带来很大的困难 。 随着欧洲战局的发展 , 美国已成为中国能够获得外来军事援助的最重要的国家 。可 是 , 美国提供借款的方式 , 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中国对美国军事物资日益增加的需要 。 无论是陈光甫与美方达成的桐油借款 、 华锡借款 , 还是宋子文抵美后洽定的钨砂借款 、 金属借款 , 都要求中方以相应的物资 桐油 、 锡 、 钨 、 锑等 陆续售与美方 。 在当时 情况下 , 中国国统区生产这些物资的能力是有限的 要把这些物资辗转运抵美国 , 更 是十分困难 。 根据宋子文 年 月致美方的借款函件称 , 中国在 年内可以交货的 钨 、 锑 、 锡至少达 万美元 ③。 然而 , 钨砂借款合同规定中方须在 年内售运 万美元的钨砂 , 金属借款合同则要求中方在 年内提供 万美元的钨矿和锑 、 锡 。 显然 , 中国已经把相应时期内有关矿产品的预期交货量抵押殆尽 ④。 自金属借款后 , 中 方未从美方获得新的信用借款 , 主要原因便是中方缺乏美方需要的矿产品期货 。 至于 万美元的平准基金借款 , 美方严格限定只能用于维持法币汇率 , 中国方面也急需 大量外汇用于这一特殊目的 , 从而完全不可能直接用来在美国购货 。 此外 , 由于 日本军队占领了中国主要外贸口岸和盐区 , 国民政府的关税 、 盐税收 入急剧下降 , 被迫在 年先后停付以关税 、 盐税做担保的各项内债 、 外债到期本 息 ⑥ , 更谈不上调拨巨额外汇现款用于购买外国军事物资 。 因此 , 到了 年末 , 即 美方允诺提供金属借款和平准基金借款后 , 中美双方实际上都意识到 , 只有采用新的 方式 , 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中国为获得美国军事援助所面临的财政困难 。 以 “ 租借 ” 名 义对华提供军事援助 , 就是这种新的方式 。 年 月 日 , 美国国会正式通过并经罗斯福签署了 《租借法案 》。 该法案授 权美国总统 , 可在其认为有利于国防的任何时候 , 在资金许可的范围内 , 或根据国会 ① 《中外旧约章汇编 》第 册 , 第 一 页 。 ② 中美金属借款合同签订于 年 月 日 中美平准基金借款合同签订于 年 月 日 。 分别见于 《中外旧约章汇编 》第 册 , 第 一 、 一 页 。 ③ 材‘馆 人 及 ④ 以金属借款为例 , 由于中方无法按期运售矿产品 , 年 月 日与美方达成《金属借款 修正合同 》, 免去中方须以运售锡块所得货款来偿付借款本息的义务 至 年 月借款届 期 , 中方只得由中央银行以外汇现款垫付矿产品货款的缺额 万美元 。 详见 《民国外 债档案史料 》第 卷 , 档案出版社 年版 , 第 、 一 页 。 ⑤ 参见拙稿 《评南京国民政府的核理外债政策 》, 《近代史研究 》 年第 期 。 抗战时期中美租借关系述评 批准的合同 , 可以批准为任何国家的政府生产任何防御物资 , 只要总统认为这些国家 的防御对于美国的防御是必不可少的 也可以 向上述任何国家的政府 “ 出售 、 划拨 、 交 换 、 租借 , 或另行处置 ” 任何防御物资①。 应该强调指出 , 美国提出和实施 《租借法案 》, 主要是为了向以美国为首的欧洲国 家提供大批军事援助 。 年 月 日即 《租借法案 》通过生效的当天 , 美国正式宣 布英国和希腊两国有权获得租借援助 ② 月 日 , 罗斯福向国会提出的第一笔租借 拨款 , 便达 亿美元 , 这笔远高于中国当时寻求美援总额的拨款于 月 日获得批 准 ③。 此外 , 英国实际获得的租借援助 , 也始终大于中国 。 但是 , 美国政府在提出《租借法案 》前后 , 也较早考虑把中国列入受援国之内 。 。 年 月 日 , 罗斯福便批准向中国提供军事援助 , 指示国务院 、 陆军部 、 海军部和 财政部协商 , 拟订相应实施方案 ④。 年 月 日 , 即美国国会尚在就 《租借法 案 》进行听证期间 , 美国副国务卿韦尔斯 在一次演讲中谈到 如果 美国人民希望中国 、希腊等友好国家能够继续成功地抵御那些意欲征服世界的力量 , 那 就必须提供美国所能生产的一切必要的援助 ⑤。 待到 《租借法案 》通过生效后 , 罗斯福 又于 年 月 巧 日的演讲中明确表示 “ 中国通过蒋介石委员长要求我们提供援 助 美国已经答应 , 中国将获得我们的援助 ⋯⋯正如我们所曾宣布过的 , 我们的祖国 正在成为民主国家的兵工厂 。 ” ⑥ 年 月 日 , 美国政府正式宣布中国为有资格获 得租借援助的国家 。 而在此之前 , 中美两国政府的代表已在就美国对华首批租借援助 的种类和数额 , 进行具体交涉了 。 美国决定向中国提供租借援助 , 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 。 首先 , 这是美国 自身安全 的需要 , 即美国为维护在远东和太平洋地区的利益 , 需要中国有力量制约 日本的扩张 。 美国国务院政治事务顾问贺百克 在 年 月 日的书面 备忘录中 , 主张尽可能地增加对华租借援助 , 因为 “ 中国继续抵抗 使得 日本陷于中 国 , 对于美国 还有英国 是极为有利的 ” ⑦。 这一点 , 与美国向包括英国在内的其他 国家提供租借援助的基本动因是一致的 。 《租借法案 》的开头语便是 “ 本法案可被称 ① 肠 。 , , 。 八 尺 , , 一 ② ‘ 一 , , 八 , 尸 双 , , , , , ③ 肠 , 八 ‘ 儿 佩 , , ④ , , , , 以 , , , 众 , , , ⑤ 尺 无。 , , , , , , ⑥ , 、 坎 人, , “。‘ 索 忿。 , , , 一 ⑦ 户 ’ 只 ,‘ 尺户 , 、 八。 〔厂。 尸 、 , 一 , , , 、 , , 历 史 研 究 作 ‘一项进一步增强美国防御的法案 ’ 。 ” ①但是 , 美国当局在对华租借问题上还有更长 远的考虑 。 当时已被罗斯福指定负责对华租借事务的居里 盯 便指出过 , 美国希望战后出现一个 “ 对于美国在权利与情感两方面都有密切关系 ” 的一个 “伟大 、 自由 、 振兴实业 、 民主主义的中华民国 ” , 而不是 “ 扩张领土 ” 、 “ 排除西洋权益 ” 的中 国 因此 , “ 我们的援华 , 第一是为了 目下 自己的利益 , 也就是 自己的安全 。 但其用意 尚不限于此 , 我们为欲使两大爱好和平民族 , 使其悠久的友谊关系 , 更为密切 , 更为 接近 , 我们正在创造至少部分地有利于我们战后经济问题的情势 。 次之 , 我们的榜样 , 经我们的援助 , 给战后世界造成另一个民主主义的巩固园地 。 ” ② 美国军方则在一份 内 部文件中说得更为简明扼要 在其他国家停止对华军事援助的情况下 , “ 美国政府及陆 军根据租借法案正可乘机在此紧急时期及此后数年之中 , 以实际行动 , 成为中国之第 一好友 。 ” ③这些基于美国战略利益的考虑并无过多的可指摘之处 。 但在战时中美租借 关系的重大交涉中 , 在整个 年代中美关系的演变过程中 , 美国当局往往缺乏长远的 战略 目光 。 对中国国民政府而言 , 得到租借援助意味着可以解决获取美国军事物资的资金支 付困难 , 故而十分重视争取租借援助的努力 。 租借法案通过之后 , 美国政府规定 , 各国政府不得直接与美国厂商接洽军用品订 货 , 而必须经过美国政府专管租借事务的机构审批 , 然后由美方代办订购 。 这一机构 最初叫防御援助汇报处 , 年 月底改设租借 物资管理局 一 。 为了适应这一情况 , 国民政府委派宋子文为处理租借事务的全权代表 , 另由宋子 文在美国设立中国国防供应公司 , , 并从国内专门调派 江构 、 朱世明等兵工与交通技术专家赴美襄助 。 原先由行政院军政部和军委会航空委 员会等机构派往美国采办军火装备的人员 , 也一并归属该公司 。 中方通常由宋子文代 表中国政府提出租借物资申请计划 待与美方专门机构商定种类和数量后 , 由国防供 应公司向美国各有关方面具体办理交货及运输事宜 。 中方在租借法案范围之外购买军 需品 , 也统由国防供应公司办理 。 原由陈光甫主持的世界贸易公司 , 则专门经办商业 物资的业务 。 另外 , 在重庆的蒋介石 、 孔祥熙也曾向美国大使高斯 、 美国军事代表团 ① 肠 。 八 尸 尺 , , , ② 秦孝仪主编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 》三编 一 , 台北 年版 , 第 页 。 ③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 》三编 一 , 第 页 。 。 抗战时期中美租借关系述评 团长马格鲁德 、 盟军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 、 美国特使居里等人 , 交涉过租借援助间 题 。 年 月 日 , 宋子文向美方提出下列援助要求 架飞机和训练与 技 术方面的帮助 , 以使中国建成现代化的空军 足以装备 个师的军火物资 交通工具和设备器材多种 , 主要用于包括滇缅铁路 、 自印度塞地亚经缅北通往中 国的公路的修建和运输 ①。 这是 《租借法案 》实施之后中国方面首次提出的申请要求 。 美方对中方上述各项要求 , 采取了不同的处理办法 。 首先 , 于 月 日批准提供价值达 万美元的交通器材 、 设备和其他资料 ②。 这反映了美方对改善中国运输状况 、 提高运输能力较为重视 。 在此后的一年内 , 美国 对华租借援助均以交通运输为重点 。 其次 , 同年 月中旬 , 批准向中方提供价额达 万美元的军械弹药 ③ 。 这大 大低于国民政府军政部转请宋子文向美方提出的 万美元的申请总额 ④ 。 至于宋子文提出的 。架作战飞机的申请 , 遇到的困难更大 。 宋子文起初要求获 得驱逐机 架 、 轰炸机 架 。 经与美方初步交涉后 , 宋意识到不可能全数兑现 , 旋 改为驱逐机 。架 、 轰炸机 架 。 此后的交涉亦颇多曲折 。 最后 , 在居里的坚持下 , 至 月中旬 , 美国陆军部与海军部才同意向中方提供飞机 架 , 其中 架系经英 方同意划 自英国定额之 内 ⑤。 在对华租借援助问题上 , 美国分配给中国的数额往往少于中国的申请额 而实际 上 向中方交付的物资 , 又要少于分配定额 。 经过中方的交涉 , 年 月下旬 , 美方 曾允诺当年交付 亿美元的军火 , 翌年再交付 亿美元 ⑥ 。 至 月 日 , 宋子文 已 与美方拟订了 亿美元的租借援华清单 , 包括 亿美元的飞机 、 亿美元的军械 、 万美元的卡车等运输工具 , 以及其他物料及运费 。 但是 , 根据美国财政部的统计 , 年中国实际获得的租借援助约为 。。万美元 , 仅占当年美国提供给各国租借援 助总额的 以后几年中国实际获得的租借援助数额以及占美国对外租借援助总 额中的比例分别为 年 , 亿美元 年 , 万美元 年 , 万美元 年 , 亿美元 ⑦。 ① 二 , · 口 , ② 参见 , 从 ,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 三编 一 , 第 一 页 。 ③ 参见 , 抓 , 口 。 , ④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 》三编 一 , 第 一 页 。 ⑤ , 人 , 一 ⑥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 》三编 一 , 第 一 页 。 ⑦ , 人 己 入‘ 万 一 , , , · 年的 · 亿美元中 , 抗战结束前拨付 亿美元 。 。 。 历 史 研 究 中国实际获得美国租借援助份额如此之低 , 其原因是多方面的 。 从 年 月 日到 年 月 日 , 美国先后共宣布 个国家和地区可获 得租借援助 。 与其他大多数国家相 比 , 中国距离美国最远 且由于沿海 口 岸全部被 日 军占领 , 进 口物资必须辗转经由别国领土 , 才能运抵中国西南后方地区 。 美国援华租 借物资 , 最初是先海运至缅甸 , 再经由滇缅公路运入中国 。 年第四季度滇缅路平 均每月货运量仅 余吨 , 经改善路面状况 、 增加卡车 、 加强管理之后 , 年下半 年平均每月运货 吨 ①。 年 月缅甸被 日军占领后 , 滇缅路完全被切断 , 援 华租借物资只能转道印度 , 利用 自印度阿萨姆到中国昆明之间空中通道 , 这就是 飞越 海拔 英尺的喜马拉雅山 “ 驼峰 ” 的空运 。 中国航空公司和美国空军先后加入了 “ 驼峰 ” 租借物资运输线 。 中航最初投入运输机 架 , 年后增至 余架 美方最 初仅投入 架运输机 , 以后陆续增加 , 至 年 月为 架 ② 。 驼峰航线实际空运 量 , 年 月中航为 吨 , 美方仅 吨 年上半年 , 中航平均每月为 吨 , 美方为 吨 年上半年 , 中航平均每月 吨 , 美方 吨 。 也就是说 , 直 到 年年中 , 驼峰空运量才达到滇缅路 年的实际运量 。 年 月密支那机 场被收复后 , 驼峰空运线的航程得以缩短 , 当年下半年中航平均每月空运 吨 , 美 方增至 吨 年中航的月空运量没有大的变化 , 但上半年美方空运量达 吨 , 一 月平均每月则为 吨 ③。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 , 美国有关当局常常以 运输条件困难 、 援华物资在印度严重积压为由 , 减少给中国的租借援助份额和起运额 。 另一方面 , 美国有关当局在考虑租借物资分配问题时 , 存在着 “ 重欧轻华 ” 的倾 向 , 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和爆发后 , 对欧洲战场的重视都远甚于中国战场 。 以罗斯福 而言 , 在 《租借法案 》通过之前 , 他便表示要把美国新生产的军需品的半数分配给英 国 , 包括最新式的轰炸机 , 当时英国希望美方在 年能向英国交付 万架飞机 ④。 而 年 月罗斯福指示居里与军方商议中国提出的军需品申请时 , 叮嘱居里不要擅 自对中方的要求做出承诺 , “这些要求只有在研究我们的军事问题以及我们自己和英国 的需要之后 , 才能最后决定 ” ⑤ 。 在审核宋子文提出的第一份 申请租借援助的方案时美 国陆军部也表示 , 对华援助不能对美军和英国的需要造成任何明显的影响 , 并且指责 中方提出的某些要求 “ 含糊不清 ” 、 “ 不现实 ” ⑥。 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相当长的一段时 ① 人 , ② 君 , , ③ 入 , 一 ④ 〔美 〕罗伯特 · 达莱克 《罗斯福与美国对外政策 一 》 上册 三年级上册必备古诗语文八年级上册教案下载人教社三年级上册数学 pdf四年级上册口算下载三年级数学教材上册pdf , 商务印书馆 年版 , 第 一 页 。 ⑤ 《罗斯福与美国对外政策 一 》上册 , 第 ”页 。 ⑥ 。 , 杭战时期中美租借关系述评 间里 , 美国当局的 “重欧轻华 ” 倾向并无改变 。 年年中 , 居里便曾私下告知宋子 文 美方决策层 “ 大都注重欧战 ” , 他 居里 无法挽回 ①。 事实上 , 直到 年 月 初欧洲战事结束后 , 中国才被美方列为租借物资的首要受援国 。 关于抗战时期美国对华租借援助的总额 , 现在可 见到的几种资料和说法有所出入 。 抗战时期国民政府财政部的美籍顾间杨格根据美国财政部的资料指出 , 从 年 到 年美国对华租借援助总额为 亿美元 , 其中抗战结束前为 亿美元 ②。 美国国务院 年公布的租借法案第 期报告书 , 称抗战期间对华租借援助总 额为 美元 ③。 年 月美国国务院发表了 《美国与中国的关系 》白皮书 , 其中根据美国财政 部截至 年 月 日止所收到的各有关机构的报告 , 把抗战胜利以前的对华租借 援助总额确定为 美元 。 中国方面的统计数字则低于美方所公布的总额 。 抗 日战争结束后 , 行政院驻华盛 顿物资供应委员会 前身即中国国防供应公司 曾对战时运送租借物资船运总帐进行 综合计算 。 在此基础上 , 财政部干 年底编出了从 年 月至 年 月 日 为止的《中美租借法案物资重量价值综合报告表 》, 统计出战时美国对华租借援助价值 总额为 美元 。 年 , 驻美中国物资供应委员会主任委员王守竞拟具 《租借法案结帐事宜备忘 录 》, 称至 年 月 日止的美国对华租借援助总额为 美元 ④。 由于 《备忘录 》成文要晚于上述 《报告 表 》, 且载明参考了美方起运付款之物资总值通知书 , 其统计总额相对而 言准确性要高一些 。 如果把美国国务院的白皮书与中方的 《备忘录 》相比较 , 差额为 美 兀 。 中美两国政府的权威性统计数额有如此大的出入 , 其原因大体上有以下几项 。 首 先 , 美方若干物资系由其海外驻军直接拨交中方 , 这些物资未经由中国国防供应公司 申请起运 , 但美方仍将其价额计入对华租借帐上 。 其次 , 国防供应公司在美申请物资 起运后 , 美方有改为拨充他项用途者 , 但未从原申请物资帐内注销 。 再次 , 租借援助 自一开始便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租赁借贷关系 , 并不计算收取租金和利息 。 中方主持租 借事务的宋子文在 年 月 日致蒋介石密电中曾谈到 “ 租借 物料价款及运 输费用 , 概由美方 自理 ⋯ ⋯该项物料之供给 , 名为租借 , 实则各国决无归还之 日 , 是 ①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 》三编 三 , 第 页 。 ② 人 。 汉 人。 从 执 , , 一 ③ 引自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卷 , 第 页 ④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卷 , 第 页 。 历 史 研 究 以物料开价各国俱不注意 。 ” ① 年王守竞在其 《备忘录 》也指出 “ 美方办理租借 物资之机关极多 , 帐 目尤繁 , 各机关数字亦不一致 ⋯ ⋯且美方对我租借帐 目实际上不 过视同虚帐 , 目的只求在美国本身预算科 目内有一着落 , 并无向我结算清偿之意 。 ” ②正 因为中美双方实际上都视租借援助为赠予关系 , 各 自帐目都难免不全 、 不确之处 。 还应指出 , 上述中方两次统计数额均出自驻美物资供应委员会保存的租借物资申 请起运帐单 , 因而不可能包括美国国务院白皮书中开列的 “ 各种服务 ” 项 。 美国向中国提供了价额达数亿美元的租借援助 , 这无疑是构成抗战时期中美租借 关系的重要方面 , 但还不是这种关系的全部 。 在客观 、 全面地评价美国对华租借的时 候 , 还必须研究中美租借关系的另一方面 , 即中国向美国提供的回惠租借 ③ 。 在 《租借法案 》产生的过程中 , 美国便已经考虑到租借受援国对美国的 “ 回报 ” 问 题 。 根据 年 月 日美国和英国达成的协议 , 美国向英国提供 艘旧军舰 , 英 国则把纽芬兰 、 百慕大群岛 、 巴哈马群岛等 处海空军基地借给美国 , 期限 年 ④。 年 月 日通过的《租借法案 》第三条第二款则规定 接受租借援助的外国政府 “ 给予美国的利益可以用实物或财产支付或偿还 , 或者给予其他总统认为满意的任何直 接或间接的利益 ” ⑤。 当然 , 这一条款对于租借受援国尚无直接约束力 加入这一条款 , 可以使 《租借法案 》较少受到来自孤立主义的指责 , 从而较易在国会通过 。 但该条款 毕竟有美国应得到某种补偿的含义 。 年 月 日 , 美 、 英 、 苏 、 中等 国政府的代表在华盛顿签署了 《联合国家 共同宣言 》, 内称 “ 每一政府保证运用其军事与经济之全部资源 , 以对抗与之处于战 争状态之 ‘三国同盟 ’ 成员国及其附从国家 ” “ 每一政府保证与本宣言签字国政府合 作 , 并不与敌国缔结单独之停战协定或和约 ” “ 凡正在或行将提供物质援助与贡献以 参加战胜希特勒主义的斗争之其他国家 , 均得加入上述宣言 。 ” ⑥ 这一宣言标志着 “ 互 助 ” 已成为盟国间的共同原则 , 美国也是用互助原则来标榜其分别与有关国家签订的 租借协定 亦称租借主体协定 , 并进而确立回惠租借援助关系的 。 中美租借协定是在 年 月 日签订的 , 其全称为《中美抵抗侵略互助协定 》。 ①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卷 , 第 一 。页 。 ②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卷 , 第 页 。 ③ 回惠租借 一 , 亦见有译作反租借 、 逆租借 、 反转租借 。 ④ 颜声毅等 《现代国际关系史 》, 第 页 。 ⑤ 肠 , , ③ 《中国近代对外关系史资料选辑 》下卷第 分册 , 上海人民出版社 年版 , 第 页 。 抗战时期中美租借关系述评 它 晚于美英租借协定 年 月 日 , 略早于美苏租借协定 年 月 日 。 至迟在该年 月初 , 美国政府便考虑依据美英租借协定的主要原则 , 同中国订立 租借协定 。 月初 , 美国国务院有关部门已拟就中美租借协定草案 。 草案在序文部分加 入了美英租借协定所没有的如下一段话 “ 美国及中国政府为 年 月 日联合国 宣言之签字者 , 以是而承受 年 月 日美国大总统暨英国首相所为之联合宣言 , 即大西洋宪章所包含之宗旨及原则之共同纲领 。 ”美方一度认为 , 中国并非大西洋国家 , 可能会对这段文字持异议 。 但美方最为担心的是 , 中美租借协定草案第 条里搬入了 美英租借协定中关于战后应 “ 取消国际贸易间一切歧视待遇 、 减低关税及其他贸易障 碍 ” 等条文 , 对此中方会加以反对 。 曾经访问过重庆并即将再度赴华的居里便认为 , 中 国在战后将大力发展工业 , 届时可能会用进 口关税作为保护其民族工业的手段 ①。 经反 复磋商后 , 美方打算在中方就减低关税问题提出不同意见时 , 说服中方在签署租借协 定同时 , 以换文的方式解决这一问题 , 并且拟就了换文的文字 “本协定各条款同于美 国与其他联合国家间订立之协定 。 本协定第七条提到了减低关税 , 双方理解到 , 中国 关税总的来说属于偏低 , 故而并不期待普遍减低中国关税 , 且某种提高是适宜的 。 诚 如协定第七条所指出的 , 上述事项有待于进一步磋商和达成协议 , 通过扩大两国之间 以及两国与其他国家之间贸易的 方法 快递客服问题件处理详细方法山木方法pdf计算方法pdf华与华方法下载八字理论方法下载 , 增进各国国内的生产和就业 。 ” ② 很显然 , 在美 方看来 , 中美租借协定是要中方做出某些让步和 回报的 , 因而美方必须对中方的不同 意见有所准备 。 但是 , 当时中方急于同美国签订租借协定 , 因为这不仅将加强中国获得美国租借 援助的合法性 , 而且有助于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 。 年 月 日 , 美国国务卿赫尔 在华盛顿向已担任中国国民政府外交部长的宋子文面交了中美租借协定草案 。 当 日 , 宋 子文便把草案全文 电告蒋介石 , 称 “ 约文除前文内提及之约章外 , 其余条款均与英 、 美 二月廿三 日所订协定相同 ” , “ 我方应予同意 ” 。 蒋介石收到宋的电报后 , 即批示 “ 照 办 ” ③。 月 日 , 中国驻美大使馆参赞刘错用 电话告诉美国国务院远东司司长汉密尔 顿 , 称蒋介石 已授权宋子文以外交部长的身份签署中美租借 协定 , 宋子文建议翌 日便举行签字仪式 。 当时 , 美方对中方未就租借协定草案提出任 何修改意见 , 颇感意外 ④ 。 年 月 日 , 宋子文与赫尔在华盛顿正式签署了中美租借协定 。 协定第一条 规定 “ 美国政府将继续以美国大总统准予转移或供给之防卫用品 、 防卫兵力以及防卫 ① , 尺 入。 己 , , , ② 尺 人“ , , , ③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 》三编 一 , 第 页 。 ④ 尸 ￡ 。 尺 ‘。 人。 乞 己 , , , 一 , , 一 历 史 研 究 情报 供给中国政府 。 ” 这就以双边协定的形式 , 肯定 了一年前美国单方面宣布的对华 提供租借援助的义务 , 加强 了 中国获得租借援助的权利 。 协定第五条宣称 “此次紧急 状态终了时 , 中国政府当以未曾毁坏 、 遗失或消耗 , 及美国大总统决定为对于美国或 西半球之防卫 , 或对美国其他方面为有用之用品 , 返还美国 。 ” 这实际上承认了中国在 抗 日战争中消耗 了的租借物资是不必 、 也无法归还的 。 另外 , 该协定第二条载明 “ 中 国政府将继续协助美国之国防及其加强 , 并以其所能供给之用品 、 兵力或情报供给之 。 ” 这就正式规定了中国向美国提供回惠租借的义务 。 与这项义务相关 , 该协定第六条指 出 “ 在最后决定中华民国政府给与美国之利益之时 , 对于 年 月 日后中华民 国政府所供给及经大总统代表美国接受之一切财产 、 兵力 、 情报便利或其他利益或事 项 , 应加以充分之考虑 ” 第七条又规定 在关于中国政府为酬报美国租借援助而给与 之利益之最后规定中 , “ 应包括载有美国及中华民国同意之行动 , 并公开使其他具有相 同志愿之国家参加 , 藉国际的及国内的适当办法 , 以增加为全世界人类 自由幸福物质 基础之物品之生产 、 使用 、 交换与消费 , 并取消国际贸易间一切歧视待遇 、 减低关税 及其他贸易障碍 。 ” ①根据这些规定 , 中国的回惠不仅包括战时 、 而且将延续到战后 不 仅是军事物资和相关便利 , 而且在两国贸易关系上接受美方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 。 但是 , 如同美英租借协定一样 , 中美租借协定只是提出了回惠租借的原则 , 而美 国的现实需要必须有较具体的保证 。 年 月 日 , 美国分别同英国 、 澳大利亚 、 新 西兰政府以及法国民族解放委员会的代表 通过换文的方式 , 达成了各相关国家将向 美国提供回惠租借援助的协议 , 这些援助包括军事装备 、 军火 、 美军需要的其他各种 供应品和劳务 工资和津贴除外 、 在各有关国家和地区内为共同战争努力而实施之军 事工程建设所需供应品和劳务 一 等 ② 。 年 月 日和 月 日 , 美国又分别与比 利时和荷兰政府达成 了类似的协议 。 但是 , 中美之间关于回惠租借援助协议的交涉 , 却历经波折 。 自 年下半年起 , 向在华美军和官方机关提供物资 、 劳务 , 修建机场和其他军 事基地 , 已成为中方重大的经济负担 。 年底和 年初 , 中美双方曾非正式地就 签订回惠租借协议交换看法 , 以冀解决上述问题 。 年 月 日 , 美方向中方提交 了回惠租借协议换文草案 , 其中规定 , 中方应向美方提供四个方面回惠租借援助 ③。 月 日 , 美方照会中方 , 把回惠租借援助概括成 向在华美军和美国机关直接提 供物资和劳务 提供中国货币 , 使美国军队和机关可用于在中国国民政府控制的 地区获得物资和劳务 , 并支付其他用途 , 美国政府将为此而不时地向中国政府支付美 ①② 肠‘“解‘ , 。 ‘生从己。 、 万 双巴 , , , , , , 一 , , , , ③ , 六。 之厂、 尸 , 一 , , 一 , , · · 抗战时期中美租借关系述评 元 。 该照会并提出 , 中方提供的第一项援助 物资与劳务 将全部记人租借帐内 , 第 二项援助 中国货币 中的一部分 , 美方将按照中国官方汇率支付美元 , 另一部分亦 将记入租借帐内 ①。 对于美方提出的方案 , 国民政府外交部 、 财政部 、 行政院乃至蒋介石本人 , 都认 为 “ 尚无不合 ” 、 “ 大致可行 ” , 并为中美回惠租借协议生效后的一 系列技术性和财务性 要求 , 做了必要的准备 ②。 但是 , 由于 美元合 元法币的官方汇率已与法币低下的 实际汇率相差数倍 ③ , 在是否承认中国官方汇率的问题上 , 美方内部 主要是陆军部 、 财政部和国务院 意见也不尽相同 , 与中方交涉调整汇率也没有进展 , 因而拖延了中 美回惠租借协议的正式达成 。 到 年 月 , 蒋介石把美国对华提供 亿美元的新 借款 , 作为中国提供回惠租借 包括支付修建飞机场等开支 、 供给美军食物 、 运输美 国军用品等费用 的前提条件 否则在华美军的一切开支应 由美方自行负担 , 而 且中 方不变更 美元合 元法币的官方汇率 ①。 美国政府拒绝了中方的 亿美元借款 。 这 就给中美回惠租借协议的达成蒙上阴影 。 在此后的谈判交涉 中 , 中方始终不同意调整 汇率 , 只同意每 美元额外补助美方若干元法币 , 作为对美 回惠租借 ⑤。 年 月 , 美国政府决定不再考虑同中方达成回惠租借协议 。 应当指出 , 尽管中美之间未能正式达成回惠租借协议 , 中国仍然不断地向在华美 军和机关提供物资和劳务 , 垫款数额甚巨 。 当然 , 在清算垫款时 , 双方不无分歧 , 有 关的交涉旷 日持久 。 中美双方先后于 年 月 、 年 月 、 年 月商定双 方 的 垫 款 额 及 清 偿 额 。 自 年 月至 年 月 , 中方 对 美 垫 款 总额 为 元 , 美方实际清偿 元 , 未清偿的 元 ⑥ , 由中方将其列入回惠租借帐内 。 这个数额如折合成美元 , 无论按 年 月中 美双方初次清算垫款时的折合率 , 还是按清算 年 月垫款时的折合率 , 都是一笔为数不小的资金 。 如果按照 年 月美方主动提出的官方汇率 , 那么中国向美方提供的回惠租借 , 更是一种巨大的援助了 。 ① 。 尺 , ,入尸 ‘ 名 , , , 一 ② 国 民政府财政部编 《对美回惠租借案经过概述 》 年 月 日 , 《民国外债档案史 料 》第 卷 , 第 页 。 ③ 根据美国方面掌握的资料 , 在重庆市面上每 美元实际兑换的法币数额 , 年 月为 元 , 年 月为 元 , 年 月为 元 在成都 , 同一时期每 美元实际兑换的 法币数额分别为 元 、 元 、 元 。 见 , 叹 , , , , , ④ 《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 》三编 一 , 第 一 页 。 ⑤ , 尺 , , 仅 〔厂 ‘ , , , , 一 ⑧ 根据国民政府财政部国库署编《美国垫款及反租借节略 》所列数额统计 , 详见 《民国外债档 案史料 》第 卷 , 第 一 页 。 。 历 史 研 究 四 抗战时期中美之间的租借关系 , 在整个战时中美关系发展过程中居有重要地位 , 对 中国战时财政经济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 。 相对于美国战时对外租借援助总额 亿美元和英国所获得的份额 亿美 元而言 ① , 美国向中国提供的 亿美元左右的租借援助 , 确实显得少了些 , 与中国战场 在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所处的地位不甚相称 。 对于租借援助中的这种 “ 重欧轻 华 ” 倾向 , 时人与后人 包括美国人士 所作的大量评判 , 均有其合理的方面 。 但是 , 如果与其他国家向中国提供的军事援助相 比较 , 美国租借援助的重要性便 凸显出来了 。 苏联是通过三次信用贷款帮助中国获得苏制军事物资的 。 在 亿美元 的信贷总额 中 , 实 际动用额为 亿美元 , 除了偿付本金外 , 中方 尚须 支付 · 美元的利息 ②。 美国对华租借援助总额约为苏联信贷实际动用额的 倍 , 在结算时 , 除了 万美元的偿还待另行洽商外 , 其余一概作为赠予 ③。 英国虽然在 年 月 日与中国订立了租借协定 , 但实际提供的租借援助数额远低于美国对华 租借总额 ① 。 另外 , 抗 日战争爆发后的最初两年里 , 德国为履行战前达成的易货协定 , 曾向中国提供过若干军事装备 , 随着远东和欧洲局势的演变 , 到 年后 , 中国已无 法获得德国军火 。 因此 , 美国对华租借援助既是抗战时期中国所获得的数额最大的军 事援助 , 又是抗 日战争后半期中国最主要的外来军援 。 不难设想 , 如果没有美国的租 借援助 , 中国的抗 日战争会经历更多的艰难曲折 。 也可以想见 在其他国家或中止对 华军事援助 、 或仅能提供少量 “ 象征性 ” 的租借援助的情况下 , 在中国不得不为以往 输入的军事物资支付信贷本息的时候 , 美国却向中国提供了无须偿付的租借援助 , 其 数额大大超过了苏联 、 英国等国对华输入军事物资的总和 。 在抗 日战争后半期 , 对美 外交成为国民政府外交政策的重点 , 中美关系的重要性远超过中国与其他大国的关系 , 美国对华租借援助是主要原因之一 。 美国向中国提供的租借援助 , 对战时中国的财政经济 , 其积极意义也是不容忽视 的 。 如前文所述 , 在获得租借援助之前 , 美国先后向中国提供了数次借款 , 其总额约 达 万美元 。 这几笔借款的还本付息 , 成为国民政府不小的财政负担 。 事实上 , 中 ① 〔美 〕威廉 · 哈代 · 麦克尼尔 《美国 、 英国和俄国 它们的合作和冲突 一 年 》下 册 , 上海译文出版社 年版 , 第 页 。 ②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卷 , 第 页 。 ③ 《中美关系资料汇编 》第 辑 , 世界知识出版社 年版 , 第 页 。 ④ 该协定视 自 年 月 日起生效 。 根据英方公布的资料 , 至 年底 , 英国对华租借援 助总额为 万英镑 , 合 万美元 。 , 。 抗战时期中美租借关系述评 方直到 年才把这几笔借款基本清偿完毕 ①。 显而易见 , 如果没有约 亿美元的租 借援助 , 中国势必举借更多的外债购买必需的军事物资 , 相应的还本付息负担将更重 抑或动用更多的外汇购买军火 , 从而影响到棉麦借款等战前外债的还本付息 。 而且战 时中国主要依靠输出农矿产品抵付外债 , 外债还本付息负担的加重 , 势将进一步紧缩 相关农矿产品的国内供给 , 从而给战时国统区社会经济的运行带来严重的负面作用 。 在美国开始对华提供租借援助之后 , 年 月 日 , 中美之间还达成了 亿美 元借款协定 ②。 由于这笔借款在期限 、 利息率 、 担保 、 用途等方面均无实质性规定 , 对 中方也是十分有利的 。 从以后的实际使用情况来看 ③ , 亿美元借款对维持抗战后期的 国统区财政金融局面 , 起到了较大的作用 。 但是 , 如果没有租借援助 , 亿美元借款中 的相当部分将不得不用于购买军事物资 , 而在维持财政金融方面的直接作用也就大大 降低了 。 因此 , 从国民政府的财政收支全局考察 , 美国对华租借援助所起的作用便十 分清楚了 。 如前文所述 , 中国在获得美国租借援助的过程中 , 也向美方提供了数额巨大的回 惠租借 , 包括供给美方物资和劳务以及相应垫款 。 仅从 年 月到 年年底 , 中 方向美方垫款总额 已达 余万元 , 并且是延至 年 月和 年 月才分 两次给予部分清结的 ④。 这一垫款额对于同时期的中国财政意味着什么呢 它相当于从 年度至 年度国民政府财政实收总额 余万元的 ⑤ 约占这三 年国库收支逆差总额 余万元的 ⑥ 相当于 年的货币流通总额 余万元的 ⑦ 。 诚如战后国民政府所指出的 , 中国是在 “抗战极艰苦 , 财 政极困难 ” 的年代里 , 履行反租借 即回惠租借 义务的 , “ 虽政府之各项开支力求紧 缩 , 而对美方要求垫付之款项无不从速照付 , 因而增加通货之发行 , 助成恶性之膨胀 , ① 年 月 , 国民政府全部清偿了桐油 、 钨砂 、 金属三笔战时美债 至 当年 月 , 华锡借 款尚欠本金 万美元 。 分别见于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辑 , 第 、 页 。 ② 见 《中外旧约章汇编 》第 册 , 第 一 页 。 ③ 其中 亿美元用于偿付美金储蓄券和公债的准备基金 , 亿美元用于在美国购买黄金运 回国内出售以遏止通货膨胀 , 其余用于购买纺织品 、 原棉和支付在美印钞的费用 。 详见国民 政府财政部编《 年中美五亿美元借款用途之说明 》 年 月 日 , 《民国外债档案 史料 》第 卷 , 第 、 页 。 ④ 国民政府财政部国库署编 《美军垫款及反租借节略 》,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卷 , 第 一 页 。 ⑤ 根据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辑 , 第 、 、 页的有关数字统计 , 档案出版社 年版 。 ⑥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参事室编《中华民国货币史资料 》第 辑第 页的有关年份数字统 计 , 上海人民出版社 年版 。 ⑦ 《中华民国货币史资料 》第 辑 , 第 页 。 历 史 研 究 影响国计民生至深且著 ” ① 。 中国对美巨额回惠租借属于非生产性支出 , 它大大加剧了 国统区原 已存在的物资匾乏 、 物价腾涨 、 收支失衡 、 通货失控的局面 。 为了履行回惠 租借的义务 , 中国人民做出了巨大的奉献和牺牲 。 围绕战时租借关系 , 中美之间始终存在着种种分歧 , 并且发生过较严重的争执 , 双 方最高领导人 、 军政要 员和新闻媒介 , 都有过程度不等的介入 。 有些分歧和争执还涉 及中国内部的政治是非 、 中国在盟国间应有的权利和地位 、 乃至中国的主权尊严等重 大问题 。 事实上 , 双方在租借关系上确实有着利益和 目标上的差异 在处理相关问题 时 , 也不无偏颇失当之处 。 但是 , 就本质和基本面而言 , 中美战时租借关系应属于共 同利益和共同目标基础之上的互相援助关系 , 是以往中美关系中未曾有过的新型关系 , 也是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各国人民互相支援 、 共同奋斗历史的组成部分 。 因此 , 中 美租借关系对于中国抗 日战争和远东反法西斯战争最后胜利的历史性作用 , 应予以公 允的评价 。 抗 日战争胜利后 , 美国继续向国民党政权移让了总额达 亿美元的租借物 资 ②。 中方也仍向在华美军垫款 , 自 年 月至 年 月底 , 共垫款 亿 元法币 、 万台币③ 。 不过 , 战后中美租借关系的性质和作用 都当别论了 。 责任编辑 徐思 彦 〔件者 又景 工 , 。主 生 , 上海复旦大学历 史系教授 。 〕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卷 , 第 页 。 ② 计至 年 月 日为止 。 详见 《中美关系资料汇编 》第 辑 第 一 页 。 ③ 根据国民政府财政部国库署编《美军垫款及反租借节略 》和 《财政部为 年 月 日至 月 日垫付美军各垫情形 呈 、 统计 , 《民国外债档案史料 》第 辑 , 第 心 、 一 弱 纬刃。 · ·